“公子,既然尚府老爺不認你這個兒子,不如我們還是離開這里吧!這樣的爹認他又有何用呢?”
阿如汗沒有回答塔娜的話,只是催促著她將那把鑲嵌著瑪瑙玉石的彎刀刀刃拿出來。
塔娜擰不過阿如汗,只好將包袱取了下來,將那把用布包裹著的彎刀拿了出來。
阿如汗接過彎刀,緩步走到尚凱榮眼前,打開絲綢,將絲綢里面那把包裹著的彎刀刀刃拿了出來。
“您……可認得這把彎刀?”
阿如汗看了看尚凱榮的眼睛,接著說道:“我母親臨死前說過,這把彎刀的刀鞘在中林國尚府,刀刃和刀鞘已經分開整整十六年了,讓我帶著這把刀刃去找它的刀鞘去……”
聽阿如汗這么一說,尚凱榮的臉色明顯變得難看起來,他一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急切地問道:“什么,你母親死了?”
看著尚凱榮如此緊張地神色,阿如汗眼中也漏出些許欣慰來,他停頓半晌后說道:“是的,我母親死了,是被漠北北狄國國王處死的!”
尚凱榮捏了捏拳頭,眼中似有怒氣沖出,但幾秒之后,他的神情又變得輕松起來:“哦,北狄國國王為何要處死你母親?”
“因為我母親是繡衣使者,她知道中林國的很多消息,也曾看過八寶圖的全貌……”
“那你母親為何不拿著自己掌握的信息換取榮華,卻甘愿被北狄國主處死?”
“尚老爺可能不知道,我這位母親啊,她是個癡情的種,自從她來了中土,就愛上了一名中林國的男子,為了他們真摯不渝的愛情,我母回國后,就將有關中林國的一切消息掩蓋,謊稱自己多年潛伏,沒有取得任何有用的東西。可我母親是整個北狄最優秀的繡衣使者,北狄王怎會相信她的一面之詞,一怒之下,國王便將我母親送上了斷頭臺……”
聽著阿如汗娓娓道來的有關六姨娘的消息,尚凱榮的眼中仿佛有淚花閃過,這一切仿佛還像是在昨日。
那時候,他還是御北大戰門徒中的一名小卒,在與北狄、丁靈各國的征戰中,往日披荊斬棘無人能敵的中林國,因為長期與各國對抗,人力物力消耗慘重,不得以只能集結各族有能力的門派派遣族中弟子前去抗敵。
在一次流民逃難途中,他被敵國士兵偷襲受了重傷,押解回營后,被北狄一名歌姬所救,自此,尚凱榮便與六姨娘結下了緣分……
看著一臉愁緒的尚府老爺,阿如汗上前一步問道:“不知老爺是否知道這把彎刀的刀鞘如今在何處?”
尚凱榮沉思半晌后,閉著的眼睛終于睜開了,他起身緩步走到阿如汗身邊,伸出雙手捏住他的臂膀,深情地看著他,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將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摟進懷中去!
阿如汗看著滿眼淚花的尚凱榮,好幾次,他已經快講口中那一聲“爹爹”喊了出來!
可當他臉上的笑容剛暈開不久后,尚凱榮一把就將阿如汗推倒在地上。
塔娜忙上前扶住阿如汗:“公子,你沒事吧……”
當阿如汗再次回過頭看向尚凱榮的時候,他已經背過身去,并出口訓道:“哪來的毛頭小子,竟敢拿著一把破匕首來行刺本門主?來人,將這兩人丟到大街上去!”
兩名尚府弟子一前一后走進門來,拉著阿如汗就往門外撤去。
“爹,我是你的孩兒若啼啊!難道你忘了我母親嗎,我這名字還是您給我取的呢!”
阿如汗掙脫那兩名拉著自己的毒門弟子,一頭撲到尚凱榮身邊跪在他腳下,扯著尚老爺的衣服哭道:“爹,我是您的孩兒,您為何不肯認我?爹……”
尚凱榮閉了閉眼睛,出了一口長氣后,一腳將阿如汗踢翻在地上。
塔娜忙趕上去,哭著扶著阿如汗:“公子,我們還是走吧……”
阿如汗翻起身,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那抹血跡,眼中滿是不甘心和憤怒:“為什么?”
“我是您的兒子,為什么這樣對我……”
阿如汗強忍著眼中淚水,一聲聲質問自己的父親道。
尚凱榮沒有說話,也沒有讓那兩名弟子將阿如汗主仆趕出屋去,只是背身站著。
“公子,我們回去吧,好不好,求你了……”塔娜拉撤著阿如汗的衣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