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跑出霰霧林之后,沿途的植被漸漸少了起來。
坐在車沿前趕馬的巴倫和刀光影也蒙上了先前準備好的防沙面紗。
獵鷹從頭頂飛過,吼出的陣陣鳴號直穿耳洞。
沒在沙丘之上的野獸殘骸和覆壓在衣袍之下的人骨,仿佛在無聲訴說著這一地帶環境的嚴惡!
不知江湖中傳言的祭武神壇,在消失后的幾十年中,為何會選擇在中林國北邊的這片沙漠棲身建壇。
很顯然,在離開祭壇這么多年之后,當孤獨秀再次踏上回家的路時,他心中也有著幾分陌生和擔憂之色。
特別是這次,他可是要帶著兩個中林國人去祭壇的!
想當初,中林各族聯合外域勢力,將他們祭武神壇的弟子趕盡殺絕不說,就連他們眼中最為神圣的祭壇都被各門派搗毀砸碎。
作為一個視神火比自己命都重要的教派,他們怎會忍受如此殘掠對待?
所以,在祭武神壇總壇被中林國各族搗毀之際,壇中修為天賦最高的女弟子火風烈帶著神火一路趕往中林北方荒漠,在此休養生息、榮辱負重、隱世幾十年,招攬殘余弟子,吸納新收弟子,敗落幾十年的祭武神壇終于在壇主火風烈的精心經營下,漸漸有了往日神氣。
從近幾年江湖各種事務來看,祭武神壇甚至有超過毒門,與隱市齊驅并駕的勢頭。
但對于當面祭武神壇為何會遭到各族勢力的聯合攻打,已經沒人知曉了。
看著車輪越來越接近祭武神壇,孤獨秀的臉色愈發的緊張起來。
琥珀仿佛看出了孤獨秀的表情,她放下擦拭著尚若輕額頭汗珠的手帕,問孤獨秀道:“孤獨王爺,你是身體哪里不舒服嗎?”
孤獨秀放下車簾,長出了一口氣道:“沒什么,可能是連夜趕路,沒睡好覺的原因,頭腦有些脹。”
對面的冰羽一直閉著眼睛,直著身子,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不知她是醒著還是睡著了。
但對于孤獨秀的擔憂,冰羽也是早就料想到了的,他能收到祭武神壇的暗影保護,必定是壇中身份重要的人物。
而孤獨秀的另一個身份又是人人都知曉的御親王府王爺,一個是見不得天日,要隱姓埋名茍且偷生的邪教弟子,一個是高高在上人人敬仰的皇家王爺。
這樣兩個極其特殊的身份,也許已經鑄就了孤獨秀矛盾的性格。
“吁……”巴倫勒住了馬。
刀光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道:“王爺,我們在此休息一會吧,前面有一口井,我去打點水回來。”
琥珀看了看孤獨秀道:“趕了一天的路了,大家也累了,要不我們在此休息片刻后,再趕路吧!”
“嗯。”孤獨秀朝琥珀點了點頭,“巴倫,停車,我們在這里休息片刻,琥珀姑娘和冰羽姑娘也累了,等晚些時候太晚下了山我們在趕路。”
“是,王爺!”
巴倫也下了馬車,撩起車簾,扶著琥珀走下了馬車。
琥珀坐在一塊石頭上,捶了捶自己的胳膊道:“冰羽,我們是不是走錯了道,這該不會是去往漠北的路吧?”
刀光影拿著一只水囊走了過來,他邊將水送給琥珀,邊說道:“琥珀姑娘,這那是去漠北的路啊,你別看這里黃沙漫天的,可這里的沙海比起漠北的,那可是差遠了。”
“祭武神壇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門派啊?為何在這一毛不長的地方建壇立教呢?”
刀光影擦了擦眼角的汗水,看著遠處沙漠中的立了枯木說道:“等到了祭武神壇,琥珀姑娘就知道了。”
就在冰羽和孤獨秀和來到琥珀身邊時,突然,他們身旁的那兩匹馬不知怎的,竟然掘地輕聲嘶鳴警覺了起來。
琥珀和孤獨秀不由對視一眼,兩人皆捏緊了手中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