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巫溪搖了搖頭,嘆息道:“老生確是沒有那個能耐啊,那尚若輕,不僅功法修為了得,身具平襄城亂葬崗的涅火和這烈焰鳳凰山的三味真火,這兩種火源,無論是那一種,只要一出手,便可將人化成灰燼。更何況,她善于用毒,又精通醫術,手下又有那上古神獸火鳳凰和三匹雪狼!恐怕只是她一人出手,就能頂你們此刻這些在烈焰河河谷的所有鳥人國修士了!”
“什么?她到底是何人,竟然如此厲害?!”烏鴉公主有些驚嘆地問眼前的女巫巫溪道。
“她原本是中林國尚府毒門的庶女,被族門中哥哥姐姐排擠,隨著她母親死后,她便過上了連乞丐不如的生活,在她十三歲那年冬天,她被自己姐姐尚若云殘忍害死在家府后院的柴房中,尚若云命人將她的尸體丟到城外的亂葬崗上準備去喂野狼,不料,竟然被涅火紅蓮花魂入體,成了江湖中人人口口相傳的妖女涅火紅蓮重生主夜夢羅……”
“夜夢羅,她就是夜夢羅?”烏鴉公主有些驚訝的說道。
“怎么,烏鴉公主也知道夜夢羅的名號?”
“嗯。”烏鴉公主點了點頭,“在西域曲勒和中林國開戰之前,我曾跟隨國中商隊,來過中原一次,可那次,我們在霰霧林山腳下的來福酒館休息時,聽酒館的人說……說夜夢羅被他的親生父親所傷,恐怕是活不成了。怎么,如今她還活的好好的,竟然功法修為比之前更高了?!”
“沒錯,此言不假,可惜啊……那涅火紅蓮重生主夜夢羅,命不該絕啊,在她心脈盡斷之后,中林國的御親王孤獨秀,便帶著她去了漠北邊陲的祭武神壇,壇主武后是孤獨秀的生母,為了奪回本屬于他們的皇位,武后啟用祭武神壇秘術,將夜夢羅的心脈重新續接,她活了過來。”
“那剛才那只火鳳凰是怎么回事?上古神獸,為何要聽她的話?”
女巫巫溪看著天空那輪明月,緩聲說道:“火鳳凰本是這烈焰鳳凰山的鎮山神獸,守護著烈焰河一方安寧,谷中所有的猛獸,都聽命于那只火鳳。若是這次我們出征,那只火鳳還在這里的話,我也就無法控制這里的蟲獸了!”
烏鴉公主將臉色稍微有些慘白的占堆扶到身側兩名鳥人族人的手中,轉頭看著女巫巫溪道:“我讓你說火鳳的事,你說這些無用的兇獸干什么?”
“烏鴉公主,不得對女巫無理!”見烏鴉公主語氣有些沖動,占堆推開身旁那兩名扶著自己的鳥人,走到烏鴉公主身后說道。
“你……”烏鴉公主眼中滿是委屈,看著占堆,仿佛眼淚都快要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占堆瞥了一眼烏鴉公主,從她身側走過,來到女巫巫溪身旁,小聲問巫溪道:“女巫,如今夜夢羅出現,恐怕我們的勝算只有四成了,不知女巫可有辦法,對付那涅火紅蓮重生主?”
“哼!”女巫巫溪咧嘴一笑,看著遠處撤走的中林國軍隊道,“將軍提的這個介意,未嘗不可?”
聽女巫巫溪這么一說,原本臉色慘白難堪的占堆,突然嘴角露出一抹驚喜來,仿佛他的傷口也不那么疼了一樣,占堆走到女巫巫溪眼前,笑著問她道:“女巫真的有法子對付那夜夢羅?”
“世間萬物,都是相生相克,凡事總是有對付克制它的東西存在的!”
女巫巫溪轉頭看向占堆:“將軍可是聽說過‘誅人先誅心’這句話?”
“怎么,女巫是想殺了孤獨秀?以此來擊傷夜夢羅的心理?”
“錯,我以前也是這么想的,可是后來我發現,我這樣做,居然是錯的……”
“難道你之前就對付過這個妖女?”烏鴉公主聽出了女巫巫溪的話外意思,走上前一步問道。
“哈哈哈,烏鴉公主果然聰明!”女巫巫溪手中拐杖遁地,緩聲說道,“你們在進軍中林國之初,可能聽說過吧,夜夢羅手下,有十三位侍女藥童,都是她從尚府毒門中帶出來的,平日里,夜夢羅都視她們為親兄弟姐妹一般,不僅教他們功法,還與她們同生共死,患難與共……夜夢羅手下還有一位善使毒術的丫鬟琥珀,有一名功法修為了得的護衛冰羽,此人便是于你們西域各國為敵、于御親王孤獨秀一起殺死你父親和兄長的戰神寒莫將軍的女兒……”
“寒莫將軍的女兒?你是怎么知道這一切的?”占堆問女巫巫溪道。
“怎么知道的?”女巫巫溪用右手大拇指抹了一下手中拐杖,“因為夜夢羅手下那些侍女藥童們,連同殺害你父親的丑的女兒都是被我用計殺死的!”
“什么?”占堆捂著胸口道,“她們不是被尚府毒門的三小姐尚若云若殺嗎?這件事難道與你也有關系?”
“我是女巫,就像這次,你們曲勒有求于我,只要是我想幫助的人,我都會幫助她們,而我要幫的人——必須是壞人,我要殺的,也一定是好人……”女巫巫溪輕輕拿起手中拐杖,又重重遁在腳邊,緩步向前大笑著走去,“哈哈哈,啊哈哈哈……”
聽著女巫巫溪遠去的那一聲聲駭人的笑聲,烏鴉公主不由蠕動喉嚨咽了咽口水,扶起受傷的占堆道,“將……將軍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