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靳城頂了頂牙床:“威脅我?”
“哪敢,我只是擔心戰家因為起訴我一個窮學生損了名聲,上個熱搜頭條什么的,那我豈不罪過?”
呵!
這個秦南笙生的一張青澀稚嫩的白面皮,卻滿腹算計,哪里像一個高中生?
戰家在帝都的地位聲名顯赫,祖墓被刨一事,就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背后沒少被人詬病取笑。
和戰家不睦的那些死對頭,哪個不是虎視眈眈的盯著戰家?
若再卷入官司糾紛,定會被有心人鉆空子大做文章,再次讓戰家陷入輿論漩渦。
目前,戰家確實不適宜再起風波。
秦南笙......他心里輕輕地念著這個名字。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渾小子,還真會拿捏別人的死穴。
鬼精鬼精的。
聯想到之前看到他跟混混們打架斗毆,連小孩子的棒棒糖都搶的行徑。
戰靳城心里直接將她認定為一個偷蒙拐騙不學無術的二流子。
雖然,他算不得什么好人,可秦南笙這樣品行惡劣的人,他是極憎惡的。
也斷不會給他拿捏命脈的機會。
他捂著嘴,輕咳,氣息有些弱,眼里攪弄著三分肅殺之氣,陰森的駭人。
抬手,修長白皙的手指攥住秦掌珠尖尖的下頜,恨不得立時捏碎了。
“我這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脅,還很記仇,敢跟我耍陰招,我定會千倍百倍的還回去,不信,你可以試試!”
記仇……
這點倒是和那個燕國太子的性子很匹配。
當初,她廢了他一雙腿,他要了她的命,還滅了她的國。
手段之狠,歷歷在目。
還真是一報還一報啊。
秦掌珠心底冷笑,下巴被他捏的有些疼,讓她不適的微微擰起了眉,倔強的咬了咬牙:“我并不想跟你作對,可我就是一個窮學生,賠不起五十萬。”
“怕了?”
“嗯,怕。”
戰靳城:“......”
這就認慫了?
不會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猜到他心中所想,秦掌珠單手捏住他的手腕,微一用力,便推開了,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我們講和吧,我撤回民事賠償訴求,我們互不相欠,這事就此翻篇,怎么樣?”
她忽然認慫,求和還這么理直氣壯的,戰靳城唇角抽了一下,滿腔怒火好像兜頭被澆了一盆涼水。
他差點氣笑,咬牙道:”威脅不成,三言兩語就想糊弄過去?秦南笙,你拿我當傻子耍么?”
“五十萬,只給你十天時間,否則,等著法院傳票吧。”
語落,鄙夷的眼神剜了她一眼,邁著一雙大長腿,往門外走去。
秦掌珠沒想到他居然不在乎戰家是否會被卷入風波,竟然真的要和她死磕到底。
“弄死我一個無名小卒,你能長命百歲么!”
沖著他頎長高大的背影,她低吼了一句。
聲音不輕不重,充滿不甘心和怨憤。
聽到這句話,戰靳城停下腳步,緩慢地轉過頭,一記冷目射過來。
他臉上血色沒幾分,皮膚是病態的冷白色,偏偏唇色嫣紅,不知是舔的,還是被他抿的,輕蔑的瞪她一眼:“搞清楚,是誰先挑事的,現在不服氣,你訛人一百萬時候的勇氣呢?”
戰靳城越想越氣,折騰大半天,居然跟一個半大點的毛頭小子較上勁了。
擱著以前的脾氣,早就弄死了。
他捂嘴,咳的臉都紅了,姜臻忙扶著嬌弱的人走了。
秦掌珠呆在原地,一臉苦逼。
好吧,她本就是故意挑事的。
可是,哪里想到戰靳城一個病秧子這么難搞。
也怪她,過于自信了。
這么一鬧,她的目的是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