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兒媳鄭雅貞捏著手絹竊笑,嘲諷的意味很濃。
一個外嫁之女,潑出去的水,妄想惦記娘家家業?
她唯一的女兒戰靳嫣,可是老太太寵著長大的嫡孫女,怎么也比戰湘莉那雙兒女強。
縱然戰湘莉一雙兒女再出色,又有何用?
畢竟,不姓戰。
注意到鄭雅貞譏諷的笑,戰湘莉毫不掩飾的瞪過去一眼:“大嫂,高興個什么勁兒啊?莫不是老來春,這肚子里又有了?”
這句話,直戳鄭雅貞的心窩子。
鄭雅貞惱的臉都漲紅了。
姑嫂不睦,明爭暗斗那點宅斗小心機,戰老太太眼不瞎心不盲,豈會不知?
見兩人又要鬧起來,臉色瞬間冷了下去:“我還沒死呢!”
一屋子人瞬間安靜下來。
姑嫂二人,也乖乖閉嘴了。
這時,老管家張謙進來:“老夫人,小少爺到了。”
人還沒進來,就先聽見了咳嗽聲。
老幺終于來了。
戰老太太臉上瞬間有了笑意,問管家:“城兒的湯燉好了?”
張謙回:“在廚房溫著呢。”
小少爺下午來過電話,說晚上要回祖宅,打那時候,湯藥就開始燉上了,整個戰家,也就這位有這般待遇。
老太太笑道:“快端來。”
“是。”
一屋子人眼巴巴看著,個個心里酸著。
老太太生病了,孫兒還沒到床前盡孝呢,這就先伺候起小祖宗了!
“奶奶。”
門口,那位小祖宗慢悠悠進來,走得慢,輕輕喘著,偶爾隱忍不住咳出聲來。
戰老太太立馬招手:“阿城,快到奶奶這來坐。”
一屋子落座的人,這下全部站起來了,再不高興,也得捧著這位身嬌肉貴的小少爺。
戰家老幺啊,是老太太的心頭寶,寵得無法無天。
戰靳城自小就是這么被慣成了小祖宗。
沒過一會兒,管家端來了一碗湯。
戰老太太親手接過,細心的試了試手溫,才遞到孫兒手里:“城兒,快喝了,這是我前些日子從一個老中醫那里尋來的秘方,說是對你的病很有用。”
戰靳城接過,喝了兩口,便放下了:“奶奶,您只管哄著我吃藥,您倒是不聽話。”
說著,接過丫鬟手里的一碗藥,勺子舀了一小勺,送到老太太嘴邊。
老太太眉眼間都是對孫兒的疼愛,唯恐他端著碗耗了氣力,忙將碗接了過去,小口喝完了藥。
其他人心底嘆氣。
唉!
一屋子人左求右求,老太太一口藥也不肯喝,這孫子不過一句話,老太太就眉開眼笑的肯喝藥了。
可見孫子在老太太心里的貴重。
喝完藥,老太太嘆息一聲,將孫兒一雙手拉在手心里,自責道:“城兒,戰家祖墓幾經百年,祖祖輩輩看護至今,現在被人掘了,我這條老命縱使下了黃泉,也無顏見戰家的列祖列宗啊!”
戰靳城臉上難得浮現一抹溫和,勸慰道:“奶奶,您安心養病,這事,我會查清楚的。”
戰老太太這才心里寬慰一些,然后,想起二女兒之前在她跟前嚼的舌根子,問:“城兒,聽說,你的車撞了一個學生,現在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