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是一個可憐人呢?”
江缺道:“緊那羅,你曾經也是佛門弟子,也是佛門的一尊菩薩。
可最后呢。
你變成一個可憐人,半點不由人啊。”
“……”
無天的內心起伏不定,自從江缺叫他緊那羅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了。
——江缺所說的那些話,應該都不是假的。
他是真的知道內情。
也是真的明白其中真意,但無天的心里卻有點空落落的感覺。
總覺得江缺看起來太神秘了。
神秘到他并不知道具體情況,讓他有種束手束腳的感覺。
也不敢放得太開。
在江缺的眼里,無天就是一個十足的可憐人。
半點也不由人。
甚是可憐也。
“無天佛祖,你以為你能穩坐三界,成為高高在上之輩嗎?”
江缺那頗為冷厲的語氣,說得無天一愣一愣的。
他忍不住回應起來,“道友,你所言這些都是真的嗎?”
自己當真只是一個可憐人?
仔細想想,以前在佛門的時候自己雖然是一尊菩薩,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存在。
但在整個西方佛門里,他很不起眼。
因此才會受到種種不公平的待遇,他不服,也很不心甘,這才有后續一系列的事情。
成為無天佛祖!
可天道有定數,自己注定只能統治三界三十三年。
換算到天上的時間,那就只有三十三天。
何其短暫啊。
他雖然很想在這三十三年內除掉如來佛祖,但也知道自己最多和如來打個平手,更不要說還有一個應劫之人。
據說。
集齊十七顆舍利子,就可以完美克制他。
這點無天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非常明白這一切。
頓時間。
他的心情不由得凌亂幾分,“果然,這雖然是三界眾仙神們的劫數,但同時也是我的劫數。”
渡不過去就只有死路一條。
“道友可知那應劫之人是誰嗎?”
無天好奇問道:“據說那應劫之人有著種種妖孽的本事,他……”
沒等無天說完。
江缺就將其打斷,岔話道:“無天佛祖說笑了,這應劫之人可不是本尊。
具體是誰,想必你心中早有決斷。
本尊雖然是妖孽一些,但確確實實不是那應劫之人。”
“……”
無天先是一陣詫異,然后則道:“我自然知道,不過道友你的事跡也挺妖孽的,讓人忍不住贊嘆一番。”江缺神色怪異,“無天佛祖該不會對本尊有什么想法吧?”
“其實,只是想與道友合作。”
“我說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也可以理解為我江缺的狂妄自大。”
“道友,不如你我做過一場如何?”
“你想打架?”
“不分個高低,怎見分曉呢?”
“你我都是準圣,只怕這靈山經不起折騰,只怕這短暫的三十三年眨眼而逝,到時候你這個靈山之主還沒來得及享受就過去了。”
“……”
道理嘛。
似乎也是這樣一個道理。
兩人都是準圣。
雖然江缺僅僅是準圣初期,但他那一身手段加起來,實力可能遠超一般的準圣。
既然遠超一般準圣,那還能如何應對啊。
是沒辦法應對了。
搞不好真像江缺所說的那樣,一拖就是幾十年過去了。
到時候他無天佛祖只能離開靈山。
或者是連離開的機會都沒有,最終只有死路一條。
——畢竟,手底下那些人是什么樣的存在,他可清楚得很,一旦沒有他無天的約束,只怕會亂套了。
江缺拖得起,他無天卻拖不起。
他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不與江缺有瓜葛。
否則拖他個十年半載的都不行。
他終究還是想活著,還是想繼續算計一下,最好是把如來佛祖算計掉。
那樣他無天佛祖就能永鎮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