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稟,你……你不該來的。”
一道蒼老的聲音緩緩地響起來,一身紫衣神袍的老者出現在張若稟和路平二人面前。
他周身有道道紫氣纏繞,道韻栩栩而生地散發出來。
“師父,可我終究還是來了。”
張若稟緩緩抬起頭,他面色陰沉不定,“您說得太晚了。”
“趁著早,你還能走。”
張道源說道:“另外,我已經不再是你師父了,山門處圣地弟子被殺一事我就不追究了。”
或許。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隱瞞一時算一時。
當年的師徒情,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得清楚。
曾經那些過往之事,讓他忍不住再對張若稟有些同情。
歸根結底,張若稟終究是他張道源的徒弟。
他看不下去啊。
“平白送死,只會徒勞無功。”
張道源鄭重地說道:“有些事,真的不是個人勇武能力能決定的。”
其實,他是在側面提醒張若稟。
有些事你無法逆天而為,縱然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行。
這根本就不是能力不能力的問題,而是枷鎖的問題。
也不是他張道源一個人同意就能決定的,而是很多人一起決定。
對于曾經的那些事情,他表示很抱歉,作為張若稟的師父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想及此。
張道源繼續說道:“若稟,你回去吧,這里是瑤池圣地,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他苦口婆心的勸說。
一臉淡然著。
實際上。
心情還是很凝重的。
內心忍不住有些怪異起來,當年要不是他張道源的話,只怕……
當然,那些都是過去式了。
“師父,連你也認為我當初做錯了嗎?”張若稟問道。
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一直都不這樣認為。
他覺得自己是正確的,一直都是正確的。
錯,只是瑤池圣地的。
只是那些老頑固們。
“癡兒,這一千來年你還沒有幡然醒悟嗎?”
張道源忍不住教訓道:“你應該明白,上一次若非我據理力爭,你早就死了。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說了就算的,懂嗎?”
張若稟:“……”
最后,張若稟慘然地望了張道源一眼,“我知道,即便是我已經被逐出瑤池圣地,即便是離開了,我也沒有忘記師父您老人家的恩情。
這一次我回來,主要是想討回一些公道罷了。
我知道必死無疑。
但……
我還是要來,有些事情我必須要來,也必須有一個結果。”
一千年了。
已經足足一千年的時間了。
這太長了。
是一個很可怕的時間。
他得做點什么。
只不過,張道源的恩情是沒辦法還了。
“師父,山門處的事情……”
路平突然說道:“若是圣地的長老們追究起來,只怕是要……”
“無妨,為師一力承擔就是。”
張道源淡淡地說道:“若稟,你若現在就離去,山門處的事情我自然替你解決好。
當年,我好不容易才說出大家放你離開,你怎地就如此不聽話呢?”
他很氣憤。
當初自己好不容易才借著圣主的面子,把那件事情鎮壓下去。
并且讓當事人之一的張若稟離開圣地。
沒有收回功法,也沒有收回其性命,就這樣任由他離開了。
這大概是張道源作為師父,為張若稟這個徒弟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他內心很茫然,也很不知所措。
雖然他張道源是瑤池圣地的圣主,雖然在外面的人看來,他風光無限好。
頗有一番風范。
是那高高在上的瑤池圣地之主。
但是,這偌大一個瑤池圣地卻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