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鎮,義莊。
夜晚,月華傾灑而下,但卻有些慘白和駭人。
停尸間,文才正在一旁呼呼大睡,對于停尸間里的尸體渾然不懼,仿佛早就習以為常一樣。
可他不知道,就在他蒙頭大睡之間,一副棺材突然膨脹開來,迅速撐起,仿佛隨時都要四分五裂一樣。
咔嚓!
突然,從棺材里伸出一只修長且又慘白的手來,手指上五根長長的烏青手指朝棺材外伸出,似乎想要從里面爬出來一樣。
那逐漸變得漆黑的手指甲,實在瘆得慌。
很快,那手掌就摸到棺材蓋,但棺材蓋上有一個如同網狀的紅線格子,上面有著不菲的法力。
手掌剛一碰到,棺材蓋上的紅光就大盛,頓時如同觸電般,那丑陋的手掌以迅雷之勢縮了回去,而原本被撐開一道小口子的棺材,也迅速合攏蓋上。
這一波動很快就驚動了并未睡著的九叔,就連不遠處睡著的江缺也被驚醒,但想到九叔已經過去,也就沒多做什么。
不一會,九叔開門的聲音就響起。
打開停尸間一看,舉著火把先是朝文才照去,卻見文才睡得跟豬一樣死,根本就沒發現什么動靜,也沒醒來的意思。
再朝任威勇的棺材處一瞧,卻又什么都沒發現,動靜也全然于無,什么都消失了。
他還仔細照了一下棺材蓋,卻發現棺材蓋上全是墨斗線,并沒有什么不妥之處。
緊接著,一道聲音傳來。
九叔一愣,連忙就朝一旁照去,一盞不是很明亮的油燈還是發現了倒在地上的架子,卻是文才睡覺翻身將其踢翻的。
看得他不由一陣撇嘴,喃喃道:“睡得跟豬似的,這種人最適合看守義莊了。”
說著還一邊給文才重新蓋好被子。
“唉!”
最后九叔,只好嘆息一聲,一臉的無奈之色。
隨即,他不由得瞪了一眼文才,道:“怕是天塌下來他都不知道,不過也幸虧是這樣。
不然我上哪兒去找這么好的繼承人去?”
他就希望文才能繼承他的衣缽,可以看守義莊,拯救百姓,將這件事一直傳下去。
至于秋生,他是有姑媽的人,事業上還用不著九叔操心。
幫文才蓋好被子后,九叔又提著油燈來到任威勇棺材旁邊,凝神靜氣地仔細傾聽起來,想聽聽棺材里有什么動靜。
但自從九叔來后,里面的尸體似乎就沒了動靜,也不敢頂棺材了,一切都那么安靜。
有沒有尸變也不得而知。不過沒有動靜對于九叔來說終歸是一件好事,如此一來他就有更多的時間去準備墳地的事。
甚至是想辦法把尸體里的陰氣都弄出來,這樣任威勇的尸體再怎么特殊也斷然不會變成僵尸了。
旋即,他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四周,卻發現并沒有什么異樣之處,房頂蓋得好好的,周遭的棺材也沒有任何變化。
整個停尸間里,可是除了文才的呼嚕聲外,便再無其他聲音在這空間里了,但九叔卻覺得這里有異變發生,總覺得有一些危險的感覺。
仿佛這里有一個絕世兇魔正在覺醒。
那種冥冥之中的感覺,便如踏蹄揚塵一般四散而開,越是安靜就越是顯得詭異和恐怖。
這時,一道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卻是許久都不見九叔歸去的江缺,待看到九叔警惕的樣子,微微笑道:“師兄,是我。”
九叔提著油燈靠近,待見得是江缺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氣,“師弟,你怎么來了?”
這大晚上的,江缺來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