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日,初晨的光芒照射出來,傾灑著濃濃陽光,為陰氣濃郁的蘭若寺帶來一絲絲暖意。
江缺正帶著小白狐坐在石頭上,曬著初晨的溫暖陽光,享受著早晨時分清新的空氣,以及寧靜祥和。
早上沒有樹妖,也沒有女鬼。
但有一不速之客卻從山下而來,持一把精鋼劍,穿著短衫勁裝,一副江湖草莽打扮。
腳下剛勁有力,健步如飛般地從山下通幽小徑緩緩奔跑過來。
眨眼之間就到蘭若寺前。
他側目瞥了江缺一眼,語氣不善地問道:“那書生,你可知此地住著一個叫燕赤霞的家伙嗎?”
“……”江缺眉頭微皺,卻是有些不悅。
這人未免也太囂張了點。
問人也不客氣。
當自己是大爺不成?
冷然的目光一挑,也不回答他。
“書生,問你話呢!”那漢子持精鋼劍走上前來,一身殺氣便撲面而來,仿佛要把江缺鎮住一樣。
陰沉的面龐并不好看。
反觀江缺卻仿若無事一樣,任你說破天道破地也不頂用。
也不正眼看那漢子一眼。
一個將死之人,他都不需要多在意。
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此人定是那燕赤霞故敵夏侯劍客,自持有一身劍術在身,加上身手不凡,便自認為天下第一。
可惜在他前面有一個燕赤霞,所以永遠也成不了第一。
在這種情況下,他自認為只要打敗燕赤霞之后,就能成為天下第一了,別人不在乎的續命,他卻很在乎。
這就是夏侯,一個劍客。
但在江缺看來,他就是個十足的蠢貨。
“你是啞巴還是聾子?”夏侯走過來,一臉兇神惡煞地盯著江缺說道:“信不信老子一劍殺了你!”
“不信!”江缺搖搖頭平靜地道:“在你學會說話之前,你父母就沒教過你要懂得尊重人嗎?”
還是說劍客都不懂?
“小子,你敢教訓我?”夏侯一怒道:“老子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劍客,用得著你來教訓?”
兇惡的樣子,大有斬殺江缺的意思。
可無論是江缺還是一旁的小白狐,都沒懼怕夏侯的意思,一個將死之輩,何足掛齒?
自持武力高強,卻不知在別人眼里只是個十足的蠢貨。
愚蠢至極。
簡直是不堪造就之輩。
像夏侯劍客這樣的人就算是死了,江缺覺得自己也不會正眼瞧上一眼的。
無他,唯厭惡爾。
如今的夏侯一心想挑戰燕赤霞,自詡修行劍術多載已有長進,就跟覺得燕赤霞也沒長進一樣,想借此機會贏了燕赤霞,以此得到天下第一的尊稱。
殊不知,區區賤名又有何用?
更不用說燕赤霞一直隱忍退讓,也一直都在進步。
這夏侯劍客便如同井底之蛙一般了,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世道艱難,在普通的凡俗世界之外還有一個凌駕于凡俗之上的修煉界。
而他要挑戰的燕赤霞,就是屬于修煉界的人。
要不是當年燕赤霞在凡俗游歷紅塵時做過人間王朝的一捕快,估計他夏侯都認不得燕赤霞吧。
江缺心里暗暗嗤笑一聲,神色也不由鄙夷地望了兇神惡煞的夏侯一眼,卻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一個傻子。
不,是十足大蠢貨而已。
憑借兩人相識的關系,若是借此機會向燕赤霞學習修道之法,說不定也能長命百歲,或者走得更遠。
這本該是大好仙緣的問題。
可現在的問題啊,夏侯劍客根本就是蠢貨一個。
明明剛剛只是詢問人,若是理智一點的人可能都會客客氣氣的,不至于像他那般兇神惡煞,一副你不說就宰了你怎么樣。
那樣子看得氣人。
江缺都想把這家伙腦袋剽開看看,究竟是腦漿還是清水。
“夏侯是吧?”江缺輕輕地道:“你若是聰明點,現在跑下山還來得及,不然別說燕赤霞你見不到,怕是小命都難保住!”
“就憑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嗎?”夏侯倒是笑了,譏諷道:“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