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他想了很多,“罷了。”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冥冥中的命運他如何能決定?
“子畫,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摩嚴追問道:“蓬萊島、太白門都已經遭劫,下一個只怕就是我長留了,你……你做好應對之法了嗎?”
“沒有。”白子畫很直接地搖搖頭。
他確實沒想好。
現在都覺得一陣陣頭皮發麻。
摩嚴:“……”
可這位長留世尊卻有些郁悶,不滿道:“你不聽我等之言,長留怕是危也,不負長留不負天下又如何?”
若長留都沒了,你白子畫還守護什么?
他不解。
笙蕭默同樣不解。
難道是因為修為沒到上仙之尋,所以便不一樣嗎?
還是說自己與師弟笙蕭默的想法一致,卻與白子畫有所不同?
或許是如此。
“我自有決斷。”白子畫沉默許久后回答道:“師兄若有這功夫,倒不如去追查太白門一案,或有收獲。”
“哼。”摩嚴聞言心里一氣,沒好氣道:“那我就不打擾你教導徒弟了,長留之事你看著辦吧,反正你是掌門。”
白子畫無言。
笙蕭默想了想,也默默地轉身離開。
突然有那么一刻覺得自家師兄不一樣了,變得更為陌生了,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同了。
“或許第九仙人之境之人的想法本就與我等不一樣吧。”各有各的風采和角度,甚至是高度都不同。
白子畫。
他是長留上仙,他有風霜一劍。
白衣如描似畫,橫霜若染風華。
他平靜地看著離去的摩嚴和笙蕭默,淡然中帶著冰冷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華一般。
心中卻是思索繁多。
他本超凡孤高,冰涼而淡漠,面薄情短,溫潤如玉又云淡風清如水不驚。
他仙姿秀逸,孤冷出塵,長發如瀑,眼落星辰,風采翩翩絕世。
可這些在某個人面前都被攪碎。
不堪一擊。
手中法力轉動,突然一橫,一把碧綠的長劍便出現在其手中,“小骨,這是為師賜予你的斷念劍,你且拿去好生練習吧。”
“師父,你……你要去蜀山嗎?”花千骨接過劍后便有些漠然,她內心中也很掙扎,不知該如何去面對那位江大哥。
似乎自己記憶中美好的那位江大哥已經不見了。
她小臉猶豫,頗有點復雜。
和白子畫的淡漠冰冷不同,此刻的她還未成為花神,她還是擔憂著師父白子畫,也希望看到那個溫婉如玉,煙暖云收般的江大哥。
那個吃著桃花羹都會傻笑的男子,似乎只能存在于記憶里了。
好像回不來了。
“你無需擔心,為師去去就回來。”白子畫冷著平靜的面龐道,他孤高冷淡,渾然一體的縹緲氣質無一畫可畫。
“可是師父你……”花千骨還想繼續說點什么,卻發現白子畫已經飄然離去,周身法力震動,迅速包裹全身,旋即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消失在絕情殿你。
花千骨:“……”
她話都還沒說完呢。
這個師父走得可真夠捉急的,讓花千骨有些小郁悶,嘟囔著小嘴以表示不滿。
可惜她師父白子畫也看不到了。
此去長留其實白子畫心里也沒底,那姓江的兇人可不比他差!
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