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淑然看著跟在李夢辰身邊叫囂著練武的小孩,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夫人放心,這次單于帶兵來犯,我也絕對不能叫他活著回去。”李夢辰穿著練武衣服,站在錢淑然身側輕笑,如今國泰民安,安居樂業,當真是好的。
“我也沒想到,齊王庶子居然如此安分守己。”錢淑然也是笑,之前她還以為齊王庶子的囂張跋扈,會在治國上,不曾想到齊王庶子勤勤懇懇,很是有條不紊。
可惜大慶三年,齊王庶子不曾娶妃。
后宮空無一人,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難道還在惦記玉郡主么。
李夢辰若有所思,忽然笑了,“也許我們都想錯了。齊王當年既然想到要皇位,暗地里必定做好準備,哪里會和表面一樣,是個紈绔子弟呢。”
錢淑然深以為然,齊王步步為營,才走到最后,為先帝報仇,也是足夠了。
不過,這些已經不是自己可以去過問的事。
大慶四年,西域和匈奴聯手進犯,一舉起兵,直接殺入玉門關。
鎮國公、錢悅舞和李夢辰,兵分三路。
在大雪和森林瘴氣的掩護下,出其不意,捉拿匈奴單于。
單于親子不顧他的危險,自己上位以后,帶領剩余軍隊繼續進犯。
錢悅舞在李夢辰的掩護下,捉拿單于親子,直接斬首于帳前。
匈奴一時混亂,各部首領皆想做單于,一時沒有主心骨,被鎮國公一舉拿下。
單于被放回,簽下百年好合,永世不再進犯的書信。
后宮,新帝緩緩走在柿子樹下,當年玉郡主年幼,宮宴時嫌太吵鬧,偷偷跑出來。恰好看到新帝被欺負,玉郡主說她就是護著新帝的人,以后不許這些人欺負他。玉郡主和新帝一起種下柿子樹。
玉郡主說“柿子樹就是好事會發生,以后都不會有人欺負你了”新帝一直記在心上,就算以后被欺負,也必須還回去。因為新帝記得有人會護著自己,而自己身為男子,也必須有足夠能力,去保護想保護的人。
如今,新帝已經有保護別人的能力,想保護的人,卻已經不是自己的。
“物是人非轉頭空,昨日黃花依舊紅。”新帝喃喃自語,“若是朕當年沒有囂張跋扈,也是和錢多一般好生讀書,你是否會喜歡朕”
新帝諷刺一笑,“朕也想成為溫潤公子,可惜,情況不允許啊。”
新帝知道這江山是齊王用命換來的,他不能隨意放棄,更不能做出什么不合規矩的事。
翌日,新帝招來畫師,吩咐畫師畫下一副女子畫像。
有人說這畫像好似是新帝心上人。也有人說著就是新帝想象出來的姑娘。
大慶六年,新帝經不起大臣們的催促,從百官嫡女當中隨意挑選出一名姑娘,封為皇后。
百姓皆說“帝后情深”新帝除了上朝,就連批閱奏折都要和皇后在一起。
奈何帝后情深,皇后還是無所出。
大慶八年。百官以“皇后無所出”為由,勸諫新帝恢復選秀。
百姓說,新帝對皇后一往情深,每年選秀的姑娘,都和皇后有七分相似。
就算和皇后沒有七分相似,也總是有像的地方。
例如貴妃眼睛和皇后相似。
嬪妃鼻子和皇后相似。
時間久了,大臣們再也不勸皇上選秀。
對于一個你根本就勸說不了的人,也只能裝睡了。
只有新帝選妃的事被百姓津津樂道,恨不得說出一本書來。
許多年過去,直到有一年宮宴,嫌眾人太吵鬧的左相嫡子錢逢時,偷偷跑出去透氣,無意之間跑到新帝書房,看著書房掛著的畫像,心底疑惑,“這畫像上的難道不是娘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