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是想繼續哭的,可是玉郡主這話……
是在說她哭喪么?
“沈秀梅不是背書厲害么?她會作詩?她寫字好看?這些比賽就算沈秀梅來了,她也一樣參加不了,不然夫子肯定會暗地可惜,你看夫子現在有可惜的模樣?”玉郡主不屑一顧,她就瞧不上這些人的嘴臉,踩地捧高,好似周九齡真沒本事似的。
“夫子當初叫周九齡來比賽算數,還洋洋得意很是高興呢,這說明什么問題?夫子很是看好周九齡的能力,知道她肯定能取勝。豈是沈秀梅能比的。”玉郡主冷眼瞧著姑娘,忽然想到周九齡上臺前詢問自己的話,也是冷笑,“我說你一個陌生姑娘,不是我們同學,怎的就跑過來送算盤。周九齡還能少你的算盤了?原來是你和沈秀梅交好。故意想要周九齡難堪吧。”
姑娘驚出一身冷汗,她以前的確和沈秀梅交好,但絕對不會因為沈秀梅去得罪其他人,這次是沈秀梅暗地里尋到自己,許了自己一些好處,姑娘才答應幫忙送算盤。她知道這算盤肯定有問題,但她尋思自己可以推說不知道,這事也就過去了,依著周九齡的身份,還能把自己如何。
“你不想讓周九齡奪冠無所謂,但人家周九齡就是有本事。何況她若是丟臉了,那還不是我們天字學院的人丟臉。到時候人家會說我們天字學院的都不行,對你以后也有影響。你再也無法拿天字學院做依靠。我看你以后如何嫁人。”玉郡主翻了個白眼,睨視姑娘,“反正我是郡主,以后選個郡馬爺就是。周九齡呢?進學院第一天就坦誠說自己訂婚了。我們以后嫁人有什么影響?”
“有影響的還不是你們這些姑娘。”
姑娘額頭上冒出細汗,她之前只顧著拿東西,怎的就沒想到這一層?
這分明就是把自己名聲也給害了啊。
玉郡主嫌棄的撇撇嘴,“周九齡我們走,能和沈秀梅做朋友的,暗地里還能是什么好人。”
周九齡險些笑了,郡主莫不是忘記了,她之前也是和沈秀梅交好的。
難道郡主也不是什么好人了?
“我就知道你厲害。這算數肯定能第一。”玉郡主壓低聲音,“表哥今天沒來。聽說他被齊王禁足了。”玉郡主唏噓,“齊王若是早點禁足表哥也好,免得引出這些事端。”周九齡笑,這些可不是齊王庶子引起的事端,就算沒有他,沈秀梅想要引起事端也無可厚非。
“之前皇上一直希望鎮國公回來參加宮宴,前些天我聽說鎮國公整頓要回京,皇上還詫異一番。”周九齡頷首,若有所思,皇上可不是要正襟危坐,他看似尊重鎮國公,其實心里很是懼怕。
“我還聽說……”玉郡主上下打量周九齡,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沈首輔要帶你入宮參加宮宴?”周九齡嚇了一跳,這事她不知道,但玉郡主能有消息,大約就是真的了。周九齡也是好奇,沈首輔忽然要帶自己參加宮宴,到底是幾個意思?莫非是要把自己推出去,成為眾矢之的?
由不得周九齡狐疑,晚飯時分,沈府的管家就親自帶人過來。
管家捧著綾羅綢緞,笑盈盈,生怕得罪了這位祖宗,“四姑娘,老爺吩咐拿些布料過來,給姑娘做衣裳。”周九齡挑眉,我是少了你們這些衣裳?不過這也是有意思了,回京多月未曾見識過沈府送來的東西,這會居然還有東西了。
周九齡腦子一轉,恍然大悟,“管家,我若是沒有記錯,宮宴過后便是三年一次的選秀?”
莫不是特地帶自己入宮給皇上瞧瞧?
管家嘴角微揚,心里十分鄙視,就周九齡這樣還想入宮選秀?做夢呢?
心里這樣想,管家卻不敢直接說,陪著笑,“四姑娘多慮,老爺尋思著姑娘到京城,不被人認識也是可惜,所以想帶姑娘去參加宮宴,也好不叫別人瞧輕了姑娘。”
周九齡噗嗤笑了,“我這四姑娘沈家庶女身份,就算出息宮宴也會被看輕。也不知道沈首輔是如何想的。”
管家急了,周九齡說的雖然是實話,但……
沈首輔可是要周九齡過去啊。
如今聽周九齡這意思,似乎根本不想去?
“姑娘這話就不對了,若是想叫別人不看輕,自然是憑著自己本事。哪里是別人說的呢。”
周九齡頷首,“管家這話說的很有深度。所以我如今得了算數第一名,哪里還需要去參加什么宮宴來證明自己的存在?”管家一梗,忽然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被耍了?他以為周九齡說自己是庶女,純屬自卑,原來在這里等著自己呢。
管家內心惱火,“姑娘這話就不對了,只是學院之間的算數比賽而已,過些時候大家就全忘記了。姑娘哪里能叫其他官員知道?”
“沈首輔就確定,我若是參加宮宴,就會叫所有人記住?”周九齡狐疑,“他到底是哪來的自信?”管家這次說不出話了,的確,宮宴的主角是皇后娘娘,誰會注意沈府一個庶女。就算周九齡被其他公子瞧上,那也是去做妾,若是想做正室,似乎周九齡自己訂婚的李夢辰更合適。
“管家還有什么話要說?”周九齡坦然,算計?也要看看什么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