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侄女欲言又止,旁邊幾位貴女倒是笑了,坊間皆言鎮國公家三位公子不喜歡女人,如今這般年紀還不成婚,更沒有與誰訂婚,這豈不是坐實了外面的謠言。
“成婚有成婚的好,孤身有孤身的妙。可不就是沒人管了。”周九齡笑盈盈開口,惹得皇后侄女皺起眉,下意識看向周九齡。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和我這樣說話?”
“我是什么姑娘自然知道。我笑是因為諸位都是世家貴女,居然個個不懂規矩?”周九齡搖頭,深表遺憾,“在場的諸位不過是憑借父輩之位,卻沒有一個封號。偏玉郡主是出生以來便被皇上親封的郡主,你們來了以后只顧著爭奇斗艷、相互攀比。卻沒一個人對玉郡主行禮,這是故意無視皇上親封?”周九齡一番話說得左相孫女和皇后侄女臉色驟變,她們平時便嫉妒玉郡主,一個不學無術的姑娘,不過是憑著公主護佑,才有了封號。憑什么被人折服。
跟隨她們的貴女們之前不過存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如今被周九齡這般點出不對,一個個頓時不情不愿對玉郡主行禮。
周九齡搖頭,“我才學了幾天的規矩,很多規矩不是很清楚,也不知你們這禮行的是否正確。”
“聽說皇后娘娘身邊的嬤嬤十分厲害,不如郡主待會去詢問詢問?”周九齡側目看向玉郡主。
玉郡主平素不喜歡皇后,自然不會去中宮行禮,經過周九齡這般提醒,頓時醒悟。
“說的也對,好歹是本郡主的舅媽,今兒舅媽生辰,我若是不去拜見也不合禮數。”玉郡主眼睛余光掃視皇后侄女一眼,憑著皇后娘家唯一姑娘,她當真慣壞了。不論對誰皆是這般表情,偏偏沒人說什么。還不是看在皇后的面子,玉郡主也是皇上侄女,可不慣著皇后侄女的脾氣。
皇后侄女心底有氣,她什么時候對玉郡主行過禮,如今若不是被禮數壓著,她恨不得撕爛周九齡的嘴,叫她再胡說八道。
皇后侄女忍住氣,對著玉郡主行了個全禮。
周九齡恍然大悟,“原來對郡主行禮,是這般大禮。我還以為見到郡主都不用行禮呢。”
皇后侄女被奚落,臉色越發難看,嘴上卻不說話。待會遇到皇上,看自己如何抓住周九齡的把柄!玉郡主強忍住笑,沒想到周九齡損起來也夠壞的,“四姑娘若是不說,我都忘記了自己有封號,也是要被行禮的。”玉郡主言下之意,可不就是說自己多年來未曾被這幾個姑娘行禮。
皇后侄女臉色越發難看,玉郡主雖然平素不靠譜,好歹也是皇親國戚,可是自己呢?
就是一個外姓的親戚,稱皇上為姑父,可人家皇上把人當回事?
就好像皇后私底下對玉郡主也沒多親厚一般。
周九齡稍微掃視一眼,便看出端倪,之前和左相孫女一起的姑娘,還有和皇后侄女一起的姑娘,分明就是拉幫結派,背地里如此,皇上難道看不出來。也就玉郡主表面不屑和人為伍,實際上也擔心被皇上抓住把柄。以免公主受到牽連。
“你這姑娘既然知道規矩,怎的不對皇后侄女行禮?”皇后侄女身后一個姑娘很是不服氣,以前她跟著皇后侄女,可是從來不對玉郡主行禮,這事還被她當做炫耀的資本,四處和小伙伴說。如今居然被一個庶女欺負了,這口氣哪里咽的下去。
周九齡“驚呆”了,“我說你是傻還是癡呆?皇后侄女?可是什么封號,還是有什么建樹?”
“規矩?規矩可不就是對自己位份高的才行禮,她非天非地非父母,我平時對她行禮?”
“還是……”周九齡輕笑,“皇后給了她什么封號?”
皇后侄女嚇了一跳,急忙瞪剛才說話的姑娘一眼,這說的都是什么話?皇后能給什么封號?朝前的封號皆是皇上給的。皇后哪里有資格?若是被人抓住把柄,皇后在后宮也不太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