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眉頭緊鎖,之前他被人擁簇著竟沒瞧見這個腳印。
“這腳印也太大了,好似不是姑娘的。”
“可不是么,看這姑娘較小,怎么可能有這種大腳?”
府尹額頭上冒出細汗,一時騎虎難下,這腳印隨意看一眼,便知道不是姑娘的。
“這腳印是怎么回事?”捕頭低首,“大人,這腳印看著新鮮,應該不是之前的。再說……”捕頭四處觀望,“和尚說這口井因為水少,已經荒廢。在大國寺其他地方重新開了井。”所以這處不會有人過來打水。難怪姑娘找這種地方。
“不對啊。這地方既然鮮有人來。這姑娘為什么過來?”捕頭感覺不對勁。
“若是說她隨意走走,走到這個地方也不是沒可能。”但姑娘今天是自己來的,若是想散心,大可以和家里長輩過來上香,既然是自己來的,多半還是有隱情。
“找到這個腳印的主人不就知道了。”周九齡打了個呵欠,開始感覺這事無趣。還以為姑娘想不開自殺,沒想到還牽出其他人。
府尹臉色越發不好,這是在教自己做事?
“那依著姑娘所見,這可是謀殺?”府尹諷刺,你一個姑娘懂什么?安心待著看結果就行,何須故意挑事?
“不一定。這種地方說不定就是失手,無意之間把人推下去。”周九齡一邊唏噓一邊惋惜,“瞧這姑娘年紀不大,說沒就沒了,可不是傷心事?”周九齡表現的沒有興趣,府尹越發感覺難堪。
“也不知還能不能救活。大人還是尋大夫過來檢查檢查吧。”周九齡忍不住出聲提醒。
府尹臉黑,正要繼續諷刺幾句,你這個姑娘能懂什么。
“大人。今兒來上香的男子已經在殿前等候。”捕頭及時走過來,看都不看周九齡一眼。
“他們皆是在院前等候家眷,據說沒人到過后院。”
周九齡住的客房皆是女客,離水井更近一些。南客房一般沒人居住,男人多數感覺自己身體素質不錯,等候在前院等著吃齋。哪有到后院的。
“前院沒有泥。”周九齡笑了,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府尹頓時揚起腦袋冷哼,“說你是姑娘還真是沒腦子。大家徒步上山的時候難道踩不到泥?”
周九齡恍然大悟,看來是自己疏忽了。
“把鞋印拓下來,誰的腳適合就是誰。”府尹終于找回些許面子,仰起頭扶著胡子。
“年輕人還是要沉住氣,才能發現蛛絲馬跡。”
蛛絲馬跡?周九齡狐疑,側目看向已經淹死的姑娘,“大人是不是也要問問屠夫?”身為獨女,屠夫平時肯定注意,最近若是有什么異樣,屠夫肯定也知道。
“你去詢問。”府尹看向捕頭,捕頭側目掃視周九齡一眼,隱隱感覺周九齡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一時偏又想不起來。
“是否通知六扇門?”捕頭忍不住詢問。
府尹簡直要瘋了,今兒這事你還嫌不夠丟人?還要去告訴六扇門?
“又不是什么高手殺人。找什么六扇門?”
“你先去詢問。”府尹臉色鐵青,快速掃視周九齡一眼,官府官員五年換一次,府尹十年還未曾離開京城,這會就等著有所變動,這個年紀若是再不動,估計沒什么升官機會。這些天小心翼翼過日子,生怕惹出什么禍端。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莫要叫人跑了!”府尹忍不住低聲怒喝一聲,總感覺這捕頭使喚不上。
流水的府尹鐵打的捕頭,他比府尹留任還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