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簾子被隨手挑開,入眼一個年輕人。
“你們是誰?”
周九齡沉默,你既然打劫了馬車,還詢問我們是誰?
“吾乃鎮國公嫡長子錢悅舞。方才有些流民經過,已經被制伏。”
周九齡詫異,猛地抬起頭看向錢悅舞,白嫩的青年,渾身充滿殺氣,估計是戰場去多了,才會有的血氣。“你們是京城來的?”錢悅舞掃視馬車內,瞧見一些布匹,勾起嘴角輕蔑一笑,“果然是京城來的,不知人間疾苦。”如此災難,哪里需要布匹?難道還需要穿的太好看?就算做成衣服穿的好看又能如何。一旦洪水再來,衣服依舊臟了。
“將軍。”李夢辰輕輕放下算盤,溫潤坦然,“嚴重了。我尋思著災難之地必定食不果腹,衣不遮體。如今清明才過,邊疆依舊很冷。災民需要保暖的布匹。才能不被凍死。”錢悅舞沉默不語,抬起眼簾掃視李夢辰一眼,平常有火堆,他倒是不感覺這些,如今聽到李夢辰說了,居然無言以對。
似乎眼前這個人,考慮的比自己更周到。
“下車吧。”錢悅舞轉身,“前面路不好,只怕馬車進不去。”
李夢辰扶著周九齡跳下馬車,坦然,“多謝將軍照顧。”
錢悅舞掃視周九齡一眼,穿的還算可以,應該方便干活,就是不知道周九齡會不會做活。
錢悅舞之前接到書信,據說來的是沈家四姑娘,需要多加照顧。
錢悅舞就不高興了,既然需要照顧就別過來耽誤別人。
“你會不會做飯?”錢悅舞冷哼。
周九齡忍不住笑了,“做飯?稍微會做一些。”之前和三個哥哥在家,經常跑出來偷偷尋食。
所謂的稍微會一些,也就是簡單的烤肉。
“那你就負責做飯。”錢悅舞眉頭緊鎖,稍不耐煩,一個個都是麻煩的。
“好。”周九齡狐疑,“請問少將軍,伙房在何處?”
錢悅舞掃視周九齡一眼,方才若不是恰好遇到流民搶東西,也不會把他們帶進來,看來的確是麻煩。
錢悅舞正要說話,身邊衛兵急急忙忙跑過來,“將軍,東首的河岸又塌方了!”
錢悅舞臉色驟變,掂起手上兵器,轉身就跑。
周九齡臉色沉重,下意識跟上錢悅舞的腳步。
“九兒!”李夢辰臉色鐵青,抬起手拉住周九齡胳膊,“你初來乍到,如今不可過去。”
李夢辰頓了頓,“你沒有經驗,若是過去只怕會給錢將軍添亂,只怕其他士兵還要分神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