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齡壓根不知道沈秀珠要出嫁了。更是不知道沈秀珠直接改頭換面,對外也是沈夫人所出的嫡女。一直養在家里。邊疆的洪水稍微緩和,因為季節原因,狂風暴雨,幾乎連月見不到太陽。鎮國公歸來,也是臉色陰沉。“卻沒想到,竟然是身邊的人。”鎮國公連連搖頭,幸好及時發現,也解決了這個問題。敵軍已經退兵,據說糧食短缺。如今唯一的就是這洪水了。“你如何看?”
錢悅舞臉色沉靜,“孩兒感覺這事也算簡單,洪水已經基本治住,以后只需要把河渠挖好,便是一勞永逸的工程。”鎮國公臉色稍稍好看一些。
錢悅舞說的很有道理,打仗為了什么?百姓安居樂業。從來就不是為了建功立業。到底有些人還是太過膚淺。
“父親。可還記得二弟寄來的信件?”錢悅舞小心翼翼瞧著鎮國公,生怕哪里又惹惱了他。
鎮國公若有所思,“不瞞你說,這事我也有所懷疑,回京以后我拜見長公主,公主所言有所保留。”錢悅舞好奇,長公主如何保留?莫非錢多說的……竟是真的?
“這事我也不知道如何與你說。長公主所言也有道理……到底是事過境遷,許多也是做不了真了。或許這世上便是如此,不該太過執著。”
錢悅舞急了,“父親說的這是什么話?若是父親親眼所見,還會說世間奇事么?”
“什么意思?”鎮國公內心驚濤駭浪,錢悅舞此事說的便是蹊蹺,如今更是這般,難道……
當真有什么隱情不成?
錢悅舞沉不住氣,“父親。當年母親在世,我年紀已經不小,對母親記憶深刻。何況還有父親帳內畫像為佐,我怎會認錯?”
“周九齡開到軍營,我見到第一面便感覺震驚,世上還有如此相似的人么?”
“父親若是見到,必定以為是母親又活了。”
鎮國公詫異不止,錢多若是說出這番話,他必定以為錢多說的隨意,但如今卻是錢悅舞所言,錢悅舞對夫人的印象深刻,肯定不會認錯了。
“姑娘在何處?”鎮國公強忍住內心的驚濤駭浪,想要表現的正常。奈何心底的期望,到底還是出賣了他的假裝。
“我把她支去伙房幫忙。”錢悅舞還算鎮定,多少還是見過的,沒有鎮國公這般。
“等機會去瞧瞧。”鎮國公不敢隨意思考,只怕期望太大,最后還是失望。
“父親。錢多分析的似乎也有道理。當時我們趕到,母親和小妹已經去世。母親確認無誤,可是小妹才出生,我們都不曾見過,如何確定那個小孩就是小妹?”錢悅舞分析,“之前不敢多想,因為對不起母親,對不起小妹。也是我沒保護好。可是如今……”
憑空出現一個周九齡,若不是氣質與母親不同,只怕錢悅舞也會以為母親還活著。
這般驚喜如何能忍得住。
鎮國公頷首,這感覺他也明白,這些年日思夜想,可不就是心有不甘,若是當年早些趕到,母女必定不會有事。若當真死了或許還好,偏偏依舊活著,甚至過的水深火熱卻不知道,這才是難受的很。
晌午,周九齡做好飯,便瞧見李夢辰偷跑過來對著自己笑,“鎮國公也是回來了。皇上倒是沒說什么,誰知道他心里是不是防著鎮國公呢。”
皇上生性多疑,偏偏又喜歡試探,次數多了,可不就是被人知道。如今朝內其他人不敢和鎮國公走的太近,生怕被皇上猜疑,惹的身家性命。
李夢辰把沈家的事和周九齡說了,“你說沈首輔為什么忽然變卦松口?是不是和你一樣,聽說了坊間傳言,以為我已經和太子達成協議,故意做出這般動作,等著巴結太子呢。”
周九齡恍然大悟,這話也是有道理,沈首輔唯利是圖,什么事做不出。奈何老太太能去砸鎖搶嫁妝,也是夠了。
周九齡煞有其事,正要長篇大論,和李夢辰分析一番,便有錢悅舞身邊的小兵跑來,說鎮國公有請。把周九齡嚇了一跳,隱隱感覺是不是今兒自己做的飯惹的鎮國公難受。
鎮國公瞧見周九齡挑簾進帳,眼睛頓時一亮,難怪錢悅舞說和畫像一樣。何止是一樣,若不是年紀不同,鎮國公險些以為眼前這位就是自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