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
劉雯雯剛想躺在一個檢查病床上，午休一會兒，就被門外的聲音打擾到了：“進來！”
“請問，劉老師在嗎？”抱著洗臉盆的李子孟直接問道。
“當然！我就是啊！”
“喔~~~”李子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同學，你小小年紀，記憶力不會還不如我呢吧？”劉雯雯瞧著李子孟一副認不出自己的樣子，想起剛才的事情，也不過才發生了不到30分鐘。
“不好意思！我確實記憶力不太好！劉老師，您這里有晾曬衣服的地方嗎？”
“你看，這個可以嗎？”劉雯雯指了指床邊的那個點滴支架。
“那，您這里有衣架嗎？”李子孟繼續問道。
劉雯雯從自己的更衣柜里，拿出了兩個衣架，遞給他：“用不用，我幫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李子孟接過衣架，把校服掛了起來，然后推著支架，走到了窗戶旁邊有太陽直射的位置。
“你，挺有趣的！叫什么？哪個班的？”
“初一（六）班，大家都叫我李小強！”李子孟居然為了少惹麻煩、平息事端，竟然對她公然撒了謊。
劉雯雯甜甜地笑了笑，竟沒有說什么。
“劉老師，您人真好！您幾點下班，我提前過來取，方便？”
“下午五點。”
“好的！”李子孟從地上捧起了那個空臉盆，臨出門前，還不忘又再三感謝了一下劉雯雯。
走出醫務室之后，他總是覺得，身后好像有人在偷偷地跟著自己。然而，每次回頭的時候，又什么也沒有發現。
下午自習課的時候，孟曉彤和張艷他們幾個學習成績最好的，被老師叫到辦公室里，去幫忙刻印日常作業的習題卷子去了。
那個年代，沒有電腦打印機，更沒有復印一體機，只有手寫式的刻字版，還有油墨滾筒式的手動小型印刷機——滾動一次、印一張的那種。油墨沾得多了，紙張就黑成一坨了；油墨沾得少了，上面的字跡會模糊不清。同樣，都得作廢。
李子孟本以為，自己學習成績不怎么好，應該算得上學渣一枚了。然而，偶然間在教室里聽到，一些平時多事、愛搗亂的男生，在司徒輝的慫恿下，開始私下里訛傳著自己中午“偷偷”溜去醫務室、“私會”女校醫的壞話。李子孟被他們氣得雙手直發抖。
不過，他并沒有意識到，那種隱隱作痛，實則是在衛生間的瓷磚地板上摔的。作業本上的字跡，也被他顫顫微微的手臂，寫得七扭八歪的。
若不是，此前，自己已經和孟曉彤有約在先，絕不會再和司徒輝一系人再大動干戈；不然的話，他早就抄起教室后面的掃把和鐵鏟，掄向那幾個真正的臭學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