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見了他倆,也是自然而然的熟絡和親熱,甚至像是早就是習慣了把他們當做了自己的干爸爸、干媽媽一樣。
李建明在外面凍了半天,也從剛才迷迷糊糊的酒勁兒中清醒了很多,跨進了屋子之后,便說:“他們倆之間的‘歷史遺留問題’,總是要當面解決的,不是嗎?咱們倆,怎么說,都是事件的外人、旁觀者,而已……”
“可是,現在,并不是最佳時機啊!”蘇彤反駁道。
“你想想看,咱們這一代人,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啊?咱們都能把北大荒,開墾為北大倉啦!還有什么是我們解決不了的難題呢?攻關,往往不在于時機好壞,而是在于這里……”孟慶云雙指點了點自己的心窩兒處。
“在于什么?”媳婦兒瞄了他一眼,好奇地問著。
“勇氣和堅持啊!天時、地利,都沒有‘人和’,來得重要!況且,用,建明臨走的時候,和我說的那句話,就是:早晚,他都是要知道的!”
李建明駐足在連綿不斷的雨加雪之中。
在那間從外面看上去面積并不算太大的“趙大夫中醫診所”的街對面,他遲遲沒有走過眼前這二道街的馬路去。
他忽然有點害怕起來了;直到,他看見了,兩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酒鬼,正拎著兩個酒瓶子、大搖大擺著橫沖直撞地推門而入。
李建明便速速過了馬路,倚靠在虛掩著的診所門外,還是猶豫了片刻。
只聽到了那兩個流氓蠻橫地無理取鬧著。他們正在沖著身穿白大褂的孟憲玲撒著酒瘋。一開始,只是裝著腰酸背痛、吵鬧著要她給按摩推拿;緊接著,就變成了言語上的無恥挑逗;很快,就變本加厲起來,轉為肆無忌憚地動手動腳。
一個身影閃進屋來,就在孟憲玲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兩個酒鬼就被李建明打得滿地找牙、差一點腦袋就給開了瓢。他們連滾帶爬地逃出了診所,還有大半瓶的老白干也沒能來得及帶走,碎灑了一地。
“你!”李建明心中憋火,直指著孟憲玲,“站在原地,別動!我來收拾!”
他懊惱著轉來轉去、在屋里尋摸了一圈,才從門后邊找到了掃帚和簸箕,動作十分“訓練有素”般的清理了殘局。
孟憲玲瞧見李建明低垂下來的手臂上流出鮮血,順著指尖滴在地上,她故作平靜,主動湊近他地說了一聲:“你,受傷了……我幫你……”
其實,她的心里,卻感動地在哭著說:久違了,我的愛!
卻不料,得來了李建明這么一句氣話:“用不著你管!拿藥水,我自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