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碧海路是著名的酒吧一條街。這里毗鄰海城的景區,旁邊有條蜿蜒的河,河邊種著一排楊柳樹。
冬季,河水水位下降,河邊的垂柳也早掉光了葉子,光禿禿的樹杈上什么也沒有。
Three清吧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周謹言臉上貼著創可貼,膝蓋和小腿處腫了一大塊,正把腿架在沙發扶手上玩手機。
嚴藺安手里拿了一張進貨單,走過來,踢了踢他的小腿骨:“滾回家發呆去,別賴在我這兒。”
“嚴哥……”周謹言十分幽怨地喊了一聲。
嚴藺安低頭核對著貨單,頭也不抬,面無表情:“你再這樣說話,信不信我抽你。”
信。
如果說嚴藺安嘴里還有什么話讓他不得不信的,就是抽他這句了。
現在是周日的下午,學校高三要補習,他也懶得去。他已經在這兒呆了一個早上加下午了,游戲也沒玩,就躺在沙發上裝尸體。
嚴藺安開了一家清吧,一家咖啡店。他白天管咖啡店,晚上管清吧,忙得要死。
收到周謹言短信的時候,他正好下班,準備去酒吧,順路順手就把這個小崽子救了。
“嚴哥,我心情不好。”
嚴藺安核對完進貨單,看沒有問題,就低頭拿出手機在那里玩,看都沒看他一眼。
周謹言也沒指望嚴藺安能給他回應,自顧自在那憂傷了會,才繼續說:“我想在國內讀書,我爸媽非要把我送去國外,我初中三年在加拿大,簡直那個生不如死啊。我以為我哥跟我站在同一個陣營,沒想他也是敵方陣營的,合著我爸媽來管我!”
嚴藺安點開了一條美國總統發推特被禁言的新聞。
什么玩意兒。
“還有啊,最近吧,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女孩。但有時候我又覺得不喜歡她,因為見不到她我似乎也沒什么不開心的,也不會想她。但一見到她吧,可高興了………”
嘖。
嚴藺安換了條新聞看,打開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喜歡就去追。”
“可是……”
“屁個可是,不試怎么知道。”
周謹言有點震驚。
嚴哥變了,居然會給他出主意。
“我,她比較,那啥,家境不太好,我怕我爸媽……”周謹言語無倫次。
嚴藺安突然甩了手機,邁著長腿,三步走了過來,拎著衣領就把他提了起來。
“嚴哥、哥你干嘛。”
嚴藺安拎著他,拿起外套出了門,一直到車庫,才把鑰匙扔給他:“開車。”
周謹言有點懵:“開車干嘛?”
“去學校,送你上晚自習。”
周謹言:“…………”
“你是不是偶像劇看多了。”嚴藺安問。
周謹言:“?”
很快他反應過來,有點臉紅:“我這不是想多了么……”
“知道自己想多了就好。”
周謹言沒說話,偷偷瞥了一眼副駕駛上的嚴藺安。
男人穿著黑色皮夾克,頭發染成了很深的玫瑰色,皮膚白到發光,鼻翼上有一顆淺棕色的痣。
“嚴哥,你怎么也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