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啦,大廳坐,還是包廂?”一個穿著調酒師制服的年輕男人走過來,自稱小河,是虎子的表弟。
虎子“呦”了一聲:“你們這兒還有包廂啊?”
“樓上有,包廂里可以玩桌游,還能唱歌,你們要么,給你們留著呢。”
“好哥們。我們八個人,給我們個包廂吧。”
“行啊,跟我來。”
小河帶著一群人往樓上走,舒小葵打量著這間清吧。沒看到老板,吧臺那兒站了個年輕的女孩子。
“你們吧就你一個人啊,你們老板呢?”大東問。
“他啊,估計在后院抽煙呢。等會我跟他說一聲,跟你們打個招呼。”
虎子還是挺關心這個表弟的,想照顧他的生意,瞪著他:“你牌兒這么大啊?讓老板跟你屁股后面和人打招呼?等會你老板出來了,你跟我說一聲,我下去跟他打招呼。”
小河抓了抓劉海,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哦,你不說我還沒想到呢,那個,其實,我老板人還挺好的,很平易近人。”
虎子還是瞪著他。
小河撓了撓臉:“好吧。”
包廂里也很干凈,幾個人叫了一打酒,一字排開擺在木制桌上。黑色大理石做的墻壁上掛著一塊近50寸的大屏幕,可以點歌,也可以看電影。
“這位老板還挺有想法。”大東說。
桌子是半圓形的,幾個人圍著桌子坐下來,燈光昏暗,就這么一邊聊天一邊喝起酒來。
舒小葵坐在最里邊,靠窗的位置,陸勻坐在她旁邊。陸勻旁邊是大東。小雨坐在兩個男生中間,你拍我,我打你,臉上笑嘻嘻的,玩的很開心。
舒小葵其實酒量還可以,但她是如非必要,絕不喝酒的類型。
而且有陸勻在,沒人敢灌她酒。
她的面前,放了一杯無酒精的飲料,有個很文藝的名字,叫“落日冰河”,其實就是黑桃和白荔枝,加一點氣泡水和冰塊制成的果汁。
陸勻喝不喝都無所謂,但有舒小葵在,他就點了一杯酒精度很低的馬蒂尼。
舒小葵半靠在桌子上,偏頭和陸勻說著話。
“你寒假有什么安排嗎?”
“過幾天回德國。”
“回?”
“嗯,我爺爺在德國,每年我都要回去和他過除夕。”
“你爺爺是德國人嗎?!”
“不是。純華人,不過他年輕的時候就移民了。”
“這樣啊。”
“你呢。”
“我當然是回老家過年啊,我爸會提前三四天回來。”
“我記得你說過,你老家在寧城。”
“啊,對,我都忘記自己什么時候說過了。”
陸勻沒說話了,現在這個氛圍和環境,不是回憶過去的好時候。
正好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兩個男人走了進來,一高一矮,矮的那個是小河。
“虎子哥,還有各位哥哥姐姐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老板——”
虎子一個巴掌拍在小河背上,小河一陣猛咳,話都說不出來了。
虎子熱情地朝那個高個子男人伸出手去,笑道:“我表弟不懂事,讓老板您親自上來一趟,不懂事,實在不懂事,來,我先陪老板你喝一杯。”
“客氣了。”一個矜淡的男聲。
“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多聯系,多聯系哈。”
男人沒有說話,接過名片,放進了外套兜里,笑了笑,朝小河看了一眼。小河連忙把懷里抱著的酒放在吧臺上。
“新店開業,一瓶薄酒,獻給各位了。”
“哈哈哈哈,老板客氣了,還不知道老板怎么稱呼?”大東在一邊說道。
男人目光掃了過來,眼里笑意不減,聲音依舊清淡:
“你好,鄙姓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