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食材,夏安自是第一時間返回餐廳,打算用一個通宵摸清‘紅小豆’的特性,先看看從小豆婆處,交換得到的妖怪食材,跟普通的紅小豆對比有何不同。
通曉特性,才能合理安排烹煮。
雖說‘下藥’才是重中之重,但對方是一位準女特廚的鬼魂,菜品本身太糟糕的話,她當場黑化可咋辦?
翌日。
趴在吧臺上閉眼休息的夏安,被灰鸚鵡叫醒:“10分鐘~10分鐘到了~”
夏安抬頭,面容有那么些疲倦,沖架子上的灰鸚鵡豎了個大拇指,便起身回到操作臺,揭開了燉鍋的蓋子。
霎時間,一陣光閃過,像是頭頂燈條晃了晃的光暈效果,夏安注視燉鍋里的‘赤飯’,瞇了瞇眼道:“做好了,我自己給高分評價,只是不知道,她吃了會有什么反應?”
……
就在夏安把‘赤飯’做好的時候,一輛車子比他更早的,抵達那座鬧鬼的公寓。
前兩天嚇得奪門而逃的北條老神棍又來了,不過這次陪同他,或者不如說他客氣陪同而來的,赫然是一個穿巫女服,大概是高中生年紀的少女。
少女黑發披肩,精致的臉上隱隱有微笑,可若仔細看,與她臉上笑容截然不同的是,她眼睛里寫著冷漠。
很大的黑色琴箱背在了身后,下車后她第一時間就是對沐浴朝陽的公寓,遠遠打量,過一會才“哦”了聲,似笑非笑地說:“老頭子,現在你連一個地縛靈都解決不了嗎?好歹你也是北條神社的神官,我們北條家的一族之長。”
北條樹生面皮厚的很,根本不在意少女的調侃,笑哈哈地說:“所以,我才把千鶴醬你叫過來了啊……”
突然,笑聲一止。
北條千鶴也察覺到了什么似的,豁然盯住在一個陽臺上,安靜地注視他們的人影,皺了皺眉,旋即背著黑色大琴箱,一言不發地向公寓樓而去,“老頭子,你就在外面給我站哨放風,不要讓任何人闖進來了,這可能是一場并不輕松的戰斗。”
對孫女毫不客氣的下達命令,也不以為意,北條樹生樂得輕松,先是佇立原地一小會,微瞇著眼睛,享受夠了早晨八點鐘的朝陽,這才慢悠悠地向一面墻走去,身子倚靠在墻上。
居民區,一派靜謐,偶爾有人騎自行車路過,也有趕早出門大采購的家庭婦女。
如果公寓發出巨大的戰斗破壞聲,交番的警察幾分鐘就能趕過來,當然,親自帶隊的估計是柳川龍馬。
想到柳川龍馬,北條樹生倒像一個訛詐的潑皮,嘿嘿道:“下午就讓柳川過來檢驗戰果,幫了他這么大的忙,給北條神社的香火錢,一定不能少嘍。”
十分鐘。
二十分鐘。
很快,半小時過去了,公寓樓里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安靜的讓人害怕。
一滴汗水從額頭流下,北條樹生淡定不了,千鶴醬向來雷厲風行,況且那個地縛靈,形成沒多久,不是什么妖力恐怖的‘千年地縛靈’,她沒有理由受困。
站在柵欄門前停頓一會,正要推門進去,就有個聲音向北條樹生打招呼:“喲,神官大人?”
一人一貍貓的組合。
年輕人手提一個漆器食盒,貍貓追著他,眼睛滴溜溜緊盯食盒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北條樹生覺得他有點眼熟,“你是……”
年輕人卻只是笑笑,沒回答,先他一步推開公寓樓的院門,北條樹生大驚失色道:“站住!你不能進去!”
提食盒過來的自然是夏安,他對老神棍的喝聲,如若未聞,相反腳步還加快了。
北條樹生氣急,追他到公寓樓的樓道,手掌牢牢扣在夏安的肩膀上,壓抑著怒火道:“整個公寓都被封鎖了,住戶也都搬空,你應該知道這里不是什么好玩試膽的地方,還不快走——”
夏安張張嘴,瞟一眼手上的食盒,目露一抹無奈。
他總不能說,我做了飯,要呈給鬼吃?
“咳,說來你可能不信,我也是來除妖的。”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呃?!”
一個愣神,夏安就掙脫老家伙的鷹爪,快步向神崎千枝子的屋子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在房屋門口,他又被一個少女給堵了。
盯住門口一臉凝重的少女,聞聲側過頭,對夏安投以冷冰冰的審視目光,沒多余的話,沉下聲:“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如果不想死,就走。”
北條樹生雙爪扣在夏安肩膀上,一個勁向少女道歉:“千鶴醬,不好意思,我沒攔住她……”
他見孫女凝立不動,身上并沒有跟鬼物搏斗的痕跡,呃了聲。
北條千鶴說:“她躲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