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玻璃結構的畫室。
夕陽下,整間畫室光芒燦爛。
坐在層層畫架正中心的黑裙少女,抱膝蓋蹲在這,蹲了很久的樣子,披散的黑發將她臉遮蓋起來。
這時,一只小老鼠嘰嘰喳喳跳上少女蒼白的手臂,手舞足蹈,少女抬頭,流瀉的黑發自動地向兩側撇開,露出一張同樣蒼白但精致如天使的臉孔。
她抬指戳了戳小老鼠的腦袋,面癱地說:“然后這就是你的觀察結果?”
小老鼠嘰嘰喳喳,動作像是人,極力辯解什么。
少女回頭拖過來一個背包,這背包上小豬佩奇圖案的可愛風格,和她面癱、冰冷,畫風真是格格不入。
拉開了拉鏈,背包里居然裝滿了黃瓜,少女抓起一根并回頭,原來手臂上的小老鼠,已落在了地面,變成了巴掌般大小的女性妖精,少女一根黃瓜徑直塞進她小巧的嘴巴并瞬間撐滿了。
女性妖精卻發出很開心的“稀溜溜”聲音。
“爺爺也真是的,我那三個哥哥,再怎么蠢,可畢竟也是他的血脈……”柳原葵繼續蹲伏著,雙手撐著臉頰喃喃地說,她顯然早已經看穿了爺爺柳原拓磨葬禮中的某些玄機。
“而且,那個男人,貿然輕信他,我有預感會出問題。”
金澤八云。
柳原葵目光微微一凝,這個人,她讓她的式神,跟進觀察了足足兩個月,卻毫無發現。
……
夏安閑逛一圈返回主餐廳的時候,陳耀國、北山淳也已經編訂好了會餐的菜單,雖然明天才是會餐日,但大型宴席的菜式準備,提前一天開始,時間還是很緊張。
北山淳把材料清單交給管家,并對夏安吩咐道:“食材環節,你來跟進,不能出紕漏。”
而上杉麗的任務,是清查廚房,點齊各式各樣的工具、常用調味料。
兩小時后,入夜,一輛食材大卡車停在了柳原宅大圍墻的側面,夏安看著管家安排人搬運,自己樂得輕松。
有人在后面,拍了拍他肩膀。
一轉身,赫然是赤松龍也、梅田大成這兩名警察。
“嗨,兩位警官晚上好啊。”
赤松龍也奇怪地瞧著夏安說:“昨天警署就收到消息,說神奈川學園方面會派名廚坐鎮柳原拓磨的會餐,沒想到名廚居然是你。”
夏安擺手:“我只是大佬屁股后,打下手的。”
你?
打下手?
別說赤松龍也表情怪怪的,其實已經知曉這支團隊是由北山淳、陳耀國打頭陣,梅田大成聽這話,味道也不對勁,眉頭舒展開正要以一位熟客的身份打趣兩句的時候,夜色下的豪宅,卻突然傳出一聲打破安靜的尖叫。
周圍樹林有鳥雀受驚,撲騰飛起。
這時,伴隨玻璃碎裂聲,某棟小樓居然有個人影摔落下來,直直落在了地面,然后一動不動。
赤松龍也下意識地摸向腰間隱藏起來的槍套。
“走,看看怎么回事!”
梅田大成一臉的陰沉,對旁邊一個神色緊張的警員,說了句通知所有人加強戒備,便快步追上了赤松龍也。
果然,出事了!
夏安見瞬間亂起來的場面,不論警員,還是豪宅的仆人,都一臉茫然無措,內心不禁猜測那個幕后黑手,究竟想干什么。
墜樓的,是一名年輕女仆,夏安過去的時候,她已經斷氣了,身子扭曲,躺在血泊中。
只是,赤松龍也將她身子扶正的時候,她那張寫滿了恐懼的臉,外凸的眼珠子,顯然說明她的墜落,極可能是撞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豪宅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