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冷靜下來后,辛向榮接著在搶救室門口候著,劉娟則是回家籌錢。
“嗯,四哥,我跟您說啊,醫院說了,像手術費呀、搶救費呀,亂七八糟的費加一塊兒得好幾萬呢。”
“是啊…噢,那您說您能借我多少?”
“五百?”
“我…四哥啊,我…哎,謝謝您啊。”
叮鈴鈴。
掛斷這最后一個可借之人的電話,劉娟捂臉悲傷之際,辛向榮來電話了。
“借了多少啊?”
窮在街頭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不信你看杯中酒,杯杯先敬有錢人。
求人如吞三尺劍,靠人如攀九重天,有酒有肉多兄弟,患難何曾見一人?
人情似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門前拴上高頭馬,不是親來也是親;門前放根討飯棍,親戚故友不上門。
人無錢,不如鬼,湯無鹽,不如水。
有了物質,細節會淡化,沒有物質,細節會放大!
“兩千多。”劉娟冷笑了一下,報出一個令人嚇掉大牙的數。
“哦,剛才你四哥來電話,說借五百。”
五百?
辛向榮差點兒沒當場暈過去,急眼道:“你怎么不跟他多借點兒啊?”
“他打麻將一晚上就能輸好幾千呢。”
劉娟也想啊,該說的都說了,人家就借這么點兒,能怎么辦。
“你跟誰嚷嚷,跟誰嚷嚷呢,啊?”
“誰親戚呀?”
“平常沒事兒天天裝闊、裝有錢,真有事兒了怎么著?”
“都成窮光蛋了吧?”
辛向榮的心就像被一根尖銳的刺狠狠穿過,神情落寞的掛斷了電話。
“那知道了。”
兄弟,這就是所謂的兄弟,老天爺吶,你睜開眼看看吧。
辛磊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外傷已無大礙,可這內傷就難說了。
雖然人還是醒不過來,但呼吸平穩就是個好的征兆。
辛向榮坐在病床邊,看了一眼上頭的吊瓶,又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兒子,愧疚的低下了頭,瞬間蒼老了許多。
咚咚。
病房外的敲門聲使辛向榮從愣神中醒來,步履蹣跚的過去開了門。
門外是一名清麗脫俗的女孩兒,白白凈凈。
“姑娘,你是?”
此女正是林婉兮,來之前就已想好了說辭,應對自如。
“哦,我是辛磊的同學,是來看他的。”
患難見真情,辛向榮立馬讓開身來。
“辛磊同學是吧,來來來,快請進。”
林婉兮看見辛磊的慘狀,心里感到莫名的痛。
“他怎么樣了?”
辛向榮看了一眼這些個看不懂的儀器,一旦出現大幅度的變化,要么是好了,要么是到頭了。
“大夫說他已經脫離危險期了,可你看,他、他就是現在這樣兒,他老不醒。”
“現在這醫院,又催著讓交押金呢。”
“哎,對了,姑娘,你現在手頭兒寬裕嗎?”
林婉兮臉上大寫的尷尬,第一個月工資還被扣著呢,吃穿全靠文章,手頭兒緊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