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梭,韶光易逝。
重回首,去時年,攬盡風雨苦亦甜。
夜闌珊,讀無眠,聽盡春言,每一天都是新的一片,不再清閑,望著灑滿月光的星星一路向前。
東流逝水,葉落紛紛,時光就這樣悄悄地,慢慢地消逝了。
辛磊常常以為,記憶是最容易模糊的東西,在時間的流逝里,它會一團團的淡去。
生活的一日日枯燥翻轉也慢慢淡去,刻骨的只有那么幾個回眸,牢不可破地粘在了記憶里。
三年,整整三年的時間里,辛向榮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悉心照料著劉娟。
蒼天不負有心人,劉娟醒了!
對辛磊來說,沒有什么事比這件事更值得高興,更令人興奮了。
只有失去過后,才能明白曾經所擁有的是多么的寶貴。
就連上班、工作都更有勁兒了,精氣神煥然一新,一切仿佛回到了從前。
辛磊下班等公交車的時候,看見了一個六十多歲撿破爛的老頭兒,戴著眼鏡,衣服穿的干凈整潔。
怎么老覺得這人眼熟呢,等等,李樹人!
“大爺、大爺…”
叫喚了半天沒反應,辛磊不自覺的跟了上去,不知不覺跟到了天河市大學門口。
“哎,李教授。”門口的保安恭敬的向李樹人打招呼。
辛磊想都不想的跟了進去,可沒想到的是,居然被那保安給攔住了。
丫的,平時也不見攔人的,這會兒攔人了。
“呃…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一下,剛才那位老人他去哪了?”
保安笑了笑,回應道:“你說李教授吧?”
不對呀,辛磊根本不認識什么李教授,他只認識那個大爺。
“不是,我說的是那個撿破爛的老頭兒。”
保安面色微微不悅,不允許別人這么說李教授,哪怕是一丁點兒瞧不起的意思都不行。
“就是李教授!”
“剛才騎三輪車進去的,車上裝的都是撿來的廢品,他是我們學校退休的李教授,我們都認識他。”
辛磊臉上大寫的尷尬,白在大學混四年了,居然不認識他。
還是偶遇撞上才認識的。
“不會吧,教授都撿破爛兒了,學校是怎么對待知識分子的?”
純屬李樹人的個人意愿,沒人強迫他,保安嘆了口氣,解釋道:“學校對他挺好的,但他這人有點兒怪,他每個月的退休金都捐給希望工程。”
“他的兒女們從國外寄給他很多錢,他也全給捐了。”
“李教授自己現在靠撿破爛兒為生,能多掙點兒的話,他也全捐了。”
“我們都挺敬佩他、尊敬他的,怎么,你找他有事兒?”
全捐了?
辛磊整個人都傻了,這人也太偉大了吧,偉人吶,妥妥的偉人。
原本辛磊只是碰見熟人,打算敘敘舊、聊聊天兒,可這么一檔子事兒后,對李樹人感到由衷的敬佩。
好不容易等到了李樹人,他這會兒恰巧正在打電話。
“喂、喂,聽不清啊…噢,我在外邊兒呢,我一會兒就回家。”
“你們都挺好的,好好好…你說什么?”
“哎呀,實在聽不清啊,電話費也挺貴的,今天就算了吧,好好好,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