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火氣頓時就起來了,剛想動手,就聽季逍雪有些無語的說道:“我是想讓你把全城的魔氣收回去誒!只要不牽扯無辜,那你若想用魔的力量復仇便去好了。”
“這不是力量的隸屬問題,而是你的原則問題,因怨恨而放棄良性,這一耳刮子是讓你清醒。”
……
“所以,”白慕好不容易醒了,聽了季逍雪說了這么一大堆,似乎還想埋怨自己沒幫上什么忙。“我不過是睡了一覺,便發生這么多事?”
季逍雪坐在椅子上,玩弄著木桌上的茶杯。蕭墨則站在門口,靠在門框上抱著胳膊看著他們講話。
“總之,”季逍雪朝著在床邊站著的白慕,就是一個燦爛的笑容:“都處理好了,聽雨和聽竹姑娘也已經答應不再牽扯無辜。但是……”
她又看向自己手中的玩弄的翠玉小茶杯,眸色變得幽深,“但是那位縣令大人就說不好了。”
“……”
白慕看著她,想說些什么,卻也只是無奈嘆氣:“我還是不太能理解你的做法。”
“唔……”季逍雪帶著笑容的看著那個小茶杯,解釋道:“有因必有果,那縣令必須得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至于聽竹和聽雨,她們想用魔的力量來復仇,這跟我毫無干系。”
“畢竟失去雙親的不是我,被迫在煙花之地賣藝買身的也不是我。未經他人之苦,我們就沒資格去評判她們的對錯。”
“……”
聽罷,白慕陷入了沉默,久久不言。
蕭墨趁機輕笑道:“呵,算了母上大人,白公子這種正直君子,怎能理解如此大義?”
季逍雪不語,只是起身朝門口走去。
白慕當即叫住她們:“你們……”
原本想直接走的二人在門口駐足,季逍雪回眸瞇眼一笑:“嘿嘿,事情解決了,我總得找個地方去吃糖吧?魔氣已經全部被聽竹聽雨收回了哦,你的好兄弟們很快便可醒了。”
“……”
白慕沉默片刻,嚴肅道:“阿雪,你先等等,我有話要跟你單獨說。”
“……”季逍雪有些怔怔的眨巴眨巴眼睛。
蕭墨這個明白人則冷笑了一聲,隨即語氣有些不屑的邁向門外:“呵,明白明白,我回避就是。”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白慕這才看向門口的季逍雪,說道:“阿雪,你這義子是何時收的?”
“兩年前。”季逍雪轉過身,頭一歪,大杏眼透露著好奇:“怎么了嗎?”
“他是何來歷?”白慕又道。
“江湖第一神醫蕭煙兒之子,”季逍雪如實回答了,知道他懷疑的什么,于是對他尤為燦爛的一笑,解釋道:“我是怕墨兒無個家世背景,將來闖蕩被人欺負,所以便收來做義子了!”
畢竟,光是她殺神的名號便足以威懾四方。
白慕眉頭一鎖,想說些什么卻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輕嘆一氣:“防備著點吧,若我沒看出,他才是這天下――最大的禍患。”
“吼?”季逍雪挑了挑眉,有些將信將疑,可是想起白慕的天道輪眼,卻也耐不住事實,眸色陰沉的說:“我知道,墨兒的力量很特殊,令妖魔畏懼和臣服,來歷定然不俗。但他值得信任。”
“只是現在還不到面對這些的時候,”季逍雪眼神一瞥,看向屋中燃著熏香的金色香爐。“因為還不清楚墨兒的力量究竟是何物,但絕對跟魔有一定的聯系。”
“所以為了避免有人從中作章,在他徹底成長起來之前決不能大意,否則他要面對的可能便是與整個天下為敵,就像……當年的蕭煙兒。”
草藥的熏香飄揚十里,牽引著似錦的方向。
蕭墨走到庭院中,那里種著一棵美麗的參天桃花木。
黑色的夜幕中懸掛著一輪圓月,散發出淡淡的銀色光輝。伴隨著夏蟬的陣陣聒鳴,清涼的夜風吹動樹丫,花瓣紛紛飄落。
蕭墨駐停在樹旁,在飄散的桃花之中,抬頭望著天上那輪銀月。墨玉般的雙眸無情無欲,卻深沉似海,令人琢磨不透。
一襲黑衣華貴而簡潔,隨著長發迎風而動,孤傲而憂郁的身影在月下如同離群的黑狼。
“墨兒?”
就在他迷茫之時,身后響起一個甜若柔水的聲音。
隨即一回眸,一抹潔白便那樣映入眼簾。
“?”
季逍雪靜靜的站在那里,雙手背在身后。
雪白的長發在月光中如銀瀑般散下,宛若羽化成仙的天女。一身明艷艷的西域紅衣,襯托得肌膚更為白嫩。
她樣貌生得嬌俏可愛,一副絕美的花容勾唇一笑,看起來就如孩童般天真爛漫,在這凡塵俗世總會不禁引人目光淪陷。
只見她得意的一笑,隨即走到蕭墨面前,神神秘秘的從背后拿出一把黑色的折扇,上面還畫有精美的金色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