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就是本錢。
“楊大哥……”看到楊瀚走近了,小兮姑娘甜甜地笑,熱情地揚揚手,一顆心不爭氣地卟嗵起來。
楊瀚看到房東妹子,也笑著向她招了招手。
“深山育俊鳥,柴屋出佳麗呀!”錢小寶瞇起了眼睛,小兮姑娘不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可是她有一種獨特的味道,卻是小寶從以前那些使相千金、豪門貴女身上看不到的。
他喜歡看這姑娘小家碧玉的溫柔俏皮,喜歡看她眼角眉梢、上翹的唇瓣露出的宜喜宜嗔的神情。這小娘子,著實可愛。
“錢公子?小心狗屎!”
“啊!啊!”
錢小寶一下子跳起來,從狗屎上跳了過去,那狼狽的動作惹得小兮姑娘格格直笑。
錢小寶回頭看了一眼,正看到她笑得無比燦爛,小白牙兒整齊耀眼的模樣,那一瞬間,錢小寶只覺得眼前的陽光都陡然變得更亮了一剎。
邁步走進當鋪大門的時候,錢小寶的腦海中還在反復閃現著姑娘燦爛的笑臉,以致精神有些恍惚。
掌柜的認識錢小寶,畢竟脖子上掛一個純金小算盤的造型,可不是滿大街都有的。
這位掌柜的主持的當鋪規模太小,過年也只有去錢園送份禮的資格,連進去當面給老太爺磕個頭都不夠格兒,不過前年他有幸進過一次錢園,給老太爺賀過壽。那次他看到站在老太爺旁邊的這位錢氏長房長孫,未來的錢氏之主了。
一瞧錢少爺來了,可把掌柜的唬得不輕,錢小寶對這里很滿意,平時生意真的不是很多的樣子。倒不是沒生意,只不過這里的人大多是典當生活物資,再不然就是一些來路不明的詭物,沒有什么大生意,進出基本平衡,每年盤賬都只是略有盈余。
聽說錢少爺的來意,掌柜的也是又喜又憂。喜的是少爺到這兒來做朝奉,從基層學起,這是自己天大的機緣吶!若因此和錢少爺搭上了關系,以后只要表現還算出色,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憂的是,這可是少爺,他在這兒做朝奉,時時處處都得小心謹慎,機緣也可以是風險,要是讓少爺發現自己諸般不足,本來輪資排輩,也不無升遷機會,可要是少爺看不上,這一輩子就再沒了前程。只是他想歸想,這些事兒根本由不得他決定。
等錢小寶欣欣然地決定明兒就來這當朝奉,然后瀟瀟灑灑地走開后,掌柜的站在門口發了半天呆,回屋就大吼一聲:“摘招牌、上門板!今兒不開張啦!伙計們都給老子勤快起來,里里外外給我掃得一塵不染。去花鳥市上買些鮮花魚盆給我各處擺上,上品好茶買上二斤。大朝奉二朝奉全到賬房里來,咱們核計核計!”
錢小寶可沒想那么多,不知道自己的到來跟這當鋪帶來多大的震動,他說好了來這里做事,打聲招呼忙不迭就離開了,溪邊有個姑娘,正牽著他的魂兒呢。
小兮姑娘剛才打了聲招呼,得到回應,便歡喜得很,只是總覺得就這么簡單地打聲招呼,不能拉近兩人的關系。咬著唇兒,捶著衣服,忽然間就計上心來,此時眼見楊瀚邁步出了當鋪,小兮眼珠一轉,假意站起身來捶腰,一個站立不穩,“哎呀”一聲,就往溪水中跌去。
“瀚哥兒會來救我的吧?”小兮姑娘倒在溪水邊,美滋滋地想。
“姑娘小心啊!”錢小寶大驚失色,一邊奔跑,一邊迅速地把袍裾往腰間一掖。楊瀚本來也追上來的,但是突然間,他就飛快地向后一縱,再一矮身,避到了一邊,動作比沖上前時還快。
踩到了那灘新鮮狗屎的錢小寶,腳下“嘰”地一聲,狗屎激射而出,從楊瀚原本的站立處射了過去。小寶腳下一滑,向前一栽,一個“狗吃屎”,就扎進了溪水,把小兮姑娘濺得全身都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