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太守?公主?
他們當然知道自己的部落族長祖上曾經是東海郡的太守,不過那是太遙遠的過去了。木氏后人只有在每年的祭祖大典上,才會提及這個稱呼,以寄托對一個古老王朝的追思與懷念。
這些戰士還在孩童的時候,就聽族中老人把那口口相傳五百多年的歷史告訴他們,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這三山洲不是現在這個樣子。那時候,他們有一位強大的皇帝!
那位強大的皇帝擁有神一般的力量,只要他一聲號令,就可以讓到處肆虐的龍獸們乖乖地待在大山深處,再也不敢出來害人。可是后來,這頭巨鯨隕落了。
曾經如此強大王國的三位權臣,蠶食了它的力量,建立了現在的瀛洲、方壺和蓬萊三大帝國,而他們這些三山王國最正統的子民后裔,卻被鎖在這三山洲上,艱苦生存著。
現在,族長大人不僅提到了他的家族古老的官職,還說什么公主殿下?哪來的公主?如果是瀛州皇帝的女兒,族長大人沒必要提到三山帝國授予的古老官職自討沒趣啊,難道是……
兩個年輕的戰士一下子血往上涌,激動的臉龐都紅了。他們都是心地很單純的戰士,可是這一刻,他們也隱隱地感覺到,似乎將要有什么大事發生了。
木翼沒有等到小青的回答,便正了正衣冠,大步走了進去。大概過了兩柱香的時間,木翼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臉龐像涂了雞血一樣紅。
他就跟喝了一壇子老酒似的,踉踉蹌蹌地一頭撞上了巖壁,虧得那是堅硬的花崗巖,否則就他那看似瘦削卻極有力量的這一撞,能把那塊墻壁撞塌了。
“族長?”
兩個戰士本來按捺不住地想問些什么,可一瞧族長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趕緊上前扶住他,擔心地道:“族長大人,你這是怎么了?”
木翼迷迷瞪瞪地望著兩個戰士,好半晌才清醒過來,“啊”地一聲怪叫,就沖進旁邊的洞穴去了。
兩個腰系獸皮裙,頭戴錦雞翎,打著赤腳的部落戰士愕然地相互望了望,一起敬畏地看向那洞穴的入口。里邊那位公主殿下,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一向老成持重的族長見了她一趟會如此失態?
木翼跑進洞窟,連自己的高帽子吃他一撞已經歪了都沒發現。
木華離一見父親回來,忍不住問道:“爹,咱們什么時候召集諸部,宣告公主殿下的到來啊?我看咱們部落里安靜的很,其他部落似乎都還不知道這事呢。”
木翼滿面紅光地哈哈大笑:“因為我不敢告訴他們啊,爹也擔心咱們接回來的人并不是天圣后裔,原打算等你把人接來,咱們商量好了再說,免得穿梆,哈哈哈哈……”
木華離呆了一呆,道:“爹怕穿梆怎么還笑得這么開心?”
木翼一把抓住木華離的手,笑得滿是皺紋的老臉跟綻放了的一朵秋菊花似的:“因為她答應了啊,哈哈哈,她答應了,這不重要。要緊的是,她會四鳴音功,她會四鳴音功,哈哈哈哈……”
木華離大吃一驚,道:“什么?她會四鳴音功?難道她真叫楊青?真是天圣后裔?”
木翼激動地打著擺子:“不不不,那個楊瀚才是天圣后裔,不過他曾經把四鳴音功傳授過小青姑娘。你知道嗎,四鳴音功中的鳳鳴功已經失傳了,楊瀚也不會,哈哈哈哈……”
木華離一臉茫然地道:“我三山帝國威震四海的神技失傳了一門,這有什么好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