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樣活著,才有一個奔頭。
“當……當真?”
“只要建立功業,便當真!只要當真建立了無上的功業,寡人便決不會食言!因為,我明白你的痛苦,明白你的恥辱。因為此刻,寡人,也是一個閹人!”
徐海生大吃一驚,大王是閹人?這……
楊瀚沉聲道:“我的祖先,因為變故,離開了這三山世界,五百年后,我才歸來!現在,我除了天圣楊家傳承下來的榮光和威望,一無所有!沒有權力,沒有金錢,除了可以馭使那深山中的龍獸。
我明為大王,高高在上,為西山諸部所尊奉,可實際上,他們各懷居心,都只想借用我的能力與威望,為他們自已謀利益。
如此,就算有朝一日一統三山洲,重新打下這天下,寡人也不過是受他們操縱的一個傀儡!直至受逼禪位,不明不白地死掉!
如此,寡人豈不也是一個閹人?肢體不全的閹人!被人暗中嘲諷的閹人!再沒有香火傳承的閹人?
寡人能信任的,只有你們!如果你們能陪同寡人,奪回這一切,那么,陪同寡人站在最高處去享受這榮光的,就是你們!普天之下,誰敢說,我們不是頂天立地的男人?”
徐海生心動了,雖知機會渺茫,可是殘肢再生,才是絕無可能之事。雖是肢體再無完整之日,可是如果扶保眼前這位天圣后裔,真的有那么一天,站到全天下的最巔峰處……
正如大王所說,身體殘缺與否又算什么?有沒有后裔又算什么?只要做為大功臣陪侍宗廟,后世的帝王都要一代代向他供獻血食!
徐海生“嗵”地一聲跪了下去,一個頭重重地磕在地上:“某愿誓死追隨大王!”
楊瀚道:“為了來日你我不再做閹人,寡人今日與你,坦裎相見,交換腹心!”
楊瀚利索地解開腰帶,敞開了他的衣懷,赤條條的身子,便這樣直面著徐海生。
徐海生再無遲疑,立即跳起身來,將衣袍解開。自他身體殘缺,不要說自卑得再不敢讓任何一個人看見他的身體,便連他自已也不愿再看自已的身體。可在眼前這個人面前,他毫無猶豫。
這衣袍坦露,赤裎相見,他筆直地站著,毫無自卑羞慚之意,胸中只有郁郁不平之氣化作熊熊烈火,炙得他的心都有些痛了。
對眼前這個人,他愿意坦露自已的一切,他的身體、他的忠心、他的期待!
后世記載,天賢大帝楊瀚麾下有三龍四鳳,五虎八猛犬,其中尤以八猛犬為最,他們對大帝最是忠心耿耿,一生只唯大帝一人之命是從,指哪咬哪,直如瘋狗一般,雖刀山火海,不加猶豫。
可是卻始終無人弄得明白,他們之中,有的奸、有的滑、有的黑心腸,有的貪得無厭,卻為何一個個都對大帝楊瀚忠心若斯?最后只能歸結為楊瀚大帝的個人魅力實在是無人可擋,從無人知道今日這場赤裎相對,這是大帝和他們之間的一個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