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三年并不算長。
現在,已經過去一年。
譚小談想了想,說道:“我聽說,祖地有一種鳥,出生三年,不展翅膀,不飛不鳴。三年不展翅,是為了羽翼的成長,三年不飛不鳴,是為了觀察世間萬物。雖無飛,飛必沖天;雖無鳴,鳴必驚人。等到那一天,也是等三年。”
楊瀚乜著譚小談道:“就顯你讀的書多!”
譚小談歪著頭向他一笑,小有得意。
何善光兜著菜,背著簍,茫然地站在他們旁邊,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楊瀚走出幾步,忽又停住,再度扭頭看向小談,目光有些審視。
譚小談心中一跳,便有些心虛:“怎么?”
楊瀚道:“你今天顯得有些奇怪。”
譚小談心更虛了,忙指著一旁的麥田道:“這不是……因為麥子快熟了么。”
……
回到宮里,大甜馬上像只花蝴蝶似的迎了上來:“大王,各世家公子剛剛在勤政殿里又打架啦,您快去看看吧,大王去釣魚不久,他們就來了,這才一個多時辰的功夫,他們已經打了三架了。”
大甜說著,飛快地瞟了譚小談一眼,目光透著嫉妒。
大王為什么喜歡整天帶著她呢?難道是因為瀛洲女人比較騷?一定是!
譚小談收到了大甜有些敵意的目光,抬眼向她一瞥,不屑。
楊瀚的這個王宮,四面有洞,八面來風,天曉得哪個不開眼的部落頭領一時腦抽,就會派個刺客來殺他?
放眼整個咸陽宮,真正的高手就本姑娘一個,他不跟我形影不離,難道帶著你啊?你會干什么?你會叫啊?
楊瀚舉步向勤政殿走去,小談沒有繼續跟大甜“眉來眼去”,馬上也跟了上去。
最近,世家公子哥兒們當著楊瀚打架乃至打群架的事兒越來越多了,這個現象早在楊瀚的預料之中。
他從沒有授意徐海生、司馬杰那邊或者羊皓那邊刻意地去挑撥、慫恿別人,那樣太容易暴露,不可能永遠不露馬腳。
如果是外人,偶施計謀,得逞便走,那倒也無妨,他還要跟這些人一直打交道下去,那就不能用這樣的手段。
但是隨著整個三山的變化,這些矛盾沖突必然會產生。
以前,大家各立山頭,根基之地都在易守難攻的險要所在,以此躲避龍獸。
在生產方式上,同樣因為龍獸的存在,他們沒辦法大力發展農業,只能以狩獵、采擷和捕撈為主,而這種生產方式是養活不了聚集在一起的大量人口的。
所以,即便是他們自已的部落,也要分散出去才能保證供給,周圍怎么可能有其他勢力犬牙交錯?
至于部落之間互通有無的商業行為,更是十分脆弱,只有規模極小的集市,交易方式也是極簡單的以物易物。工業則完全是自給自足的小作坊,毫無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