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里,楊瀚坐在上首,左手邊站著何善光,右手邊站著譚小談。瀛皇和淺草菊若呆呆地站在他的面前。
守在宮門處的是何善光手下的太監,方才護衛他們進宮的,則是何善光以附近莊戶人家子弟抽調的侍衛。
宮里的士兵早已不敷使用,可各部落如今都缺人力,只肯交些清秀稚弱的女子入宮,犯了罪的人貶為奴隸,也是留下使用的。
楊瀚順理成章,自己掏錢組建了這支衛戍部隊,用的錢則來自工商稅。
考慮到這支隊伍一共不過九百人,縱然再強,也掀不起什么水花,所以各方勢力都裝聾作啞,無人過問。生怕多一句嘴,楊瀚趁機向他要人。
楊瀚看看一臉呆萌的瀛皇,這個年輕人據說十九歲了,比他也小不了幾歲,可是看他模樣,卻有種十六七歲還未長成的感覺。
他白白凈凈的,頗為清秀。眉眼很漂亮,很有親和力,眼神特別的澄澈,仿佛兩眼新涌的山泉,有種少年般的天真。
“這是一株養在深宮的小草,沒有經歷過什么風雨。”
楊瀚想著,問道:“瀛皇陛下?呵呵,以后,恐怕不適合再這么稱呼了,卻不知道陛下的名諱是什么?”
瀛皇抱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心態,應道:“木下,木下千尋。”
楊瀚皺了皺眉:“很秀氣的名字啊,像個女孩子。”
瀛皇一臉嫌棄,科普道:“古人以八尺為一尋,千尋,形容極高或極長,父母取其喻意,寄祖于后人,詞意中性,男女皆可用。”
楊瀚恍然,輕“啊”一聲道:“是了是了,《吳都賦》中有言,擢本千尋,垂蔭萬畝。唐人詩名亦有言:‘千尋鐵索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頭。’”
木下千尋目光凜然:“唐人詩名?你……來自祖地?”
說到這里,他忽然大驚失色,道:“難道,我被送到了祖地?”
楊瀚道:“祖地,我也想回去,可惜無路可尋。這里是三山,寡人乃天山天圣楊氏后裔,如今的三山共主,楊瀚!”
木下千尋瞪大眼睛,詫異地看著楊瀚:“天圣楊氏?楊氏還有后裔?”
楊瀚道:“五百年前,逃走過一個,不是么?我,是他的后人,我從祖地來。”
木下千尋張大了嘴巴看著楊瀚,半晌沒有言語。這個消息給他的沖擊太多了,天圣后裔再現,而且是從祖地穿越時空而來,這簡直……
忽然,木下千尋想到了什么似的,楊瀚眼看著他白凈的面皮,由脖勁而起,一抹潮紅似漲潮一般向上蔓延,刷地一下整張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