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瀚道:“現在這段時間,你卻只能住在我的宮里,除了面前這幾個人,再不可讓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
木下千尋喜道:“好!好!”
楊瀚沉吟道:“木下這個姓氏,太敏感,不可再叫了。千,本就是一個姓氏,以后,你就叫千尋吧。”
木下千尋小雞啄米般點頭:“好、好!”
楊瀚道:“何公公,一會兒給他弄套太監的袍服來。”
木下千尋愕然道:“太監?你這里居然有太監?”
千尋看了看白面無須、慈祥如老太太的何善光,倒抽一口冷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太監?我為什么要穿太監服?”
楊瀚道:“因為我這宮里,只允許有我一個正常的男人!”
千尋道:“可是我……”
楊瀚目光一冷,沉聲道:“從今日起,徹底忘記你瀛州天皇的身份吧!在我還你自由之前,你,就是咸陽宮中一個小太監!”
千尋期期地道:“可……可……可以的。”
楊瀚難得說句重話,此時說來,竟已隱隱有種上位者的威嚴之氣。畢竟他在這樣一個位置上,久了,氣度自然養成。
譚小談晶晶亮的目光注視在楊瀚身上,又瞟了眼一臉沮喪的千尋。千尋這個真皇帝,平素就不著調,現在又是落難亡國之君,有什么氣勢也被壓下去了。
“這個女子……”
楊瀚的目光落在淺草菊若身上。
淺草菊若下意識地向他鞠下躬去,惶恐怯弱的樣子,就像一只無害的小白兔。
她還穿著在青萍宮時那套花色的吳服,垂著長長的羽睫。
淺色的木屐因為有帶子,所以仍然穿在她的雙足上。
一頭黑發松松的扎在腦袋后面,經過修剪的劉海顯得特別可愛。
雖然一路舟車,沒有梳洗打扮,衣著也甚顯狼狽,有些地方明顯看得出臟痕,但她仍給人一種純凈如玉的干凈。
注意到楊瀚的目光,菊若更加不安起來,雙手疊于腹前,隨時坐出要點頭的動作。
木下千尋白凈的面皮上掠過一抹羞忿的潮紅,他忽然上前一步,站到了淺草菊若的前邊,雙手微微張開,就像護犢的老母雞:“大王,菊若是我的人!”
“哦?”楊瀚覺得菊若的穿著很好看,吳服么?與他在杭州時見過的扶桑國人的和服特別相似呢。不過,挺好看的。
他還沒見小談這么穿過,回頭可以讓她穿穿看,應該更美。
楊瀚正想著,忽然看見那位瀛皇陛下有些膽怯、有些羞忿,但保護欲仍然很強烈的神情,不由啞然失笑,問道:“菊若?你叫菊若?”
一直不敢抬頭的菊若點頭:“是!我叫,淺草菊若。”
楊瀚點點頭,再度看向木下千尋:“她可靠么?”
千尋咬著牙根,用力地點道:“她可以為我死!”
楊瀚道:“好!那么,就讓她扮成宮女吧。寡人這宮里,現有宮女八百人,混一個進去,也不引人注意。”
千尋吃驚道:“八百個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