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知道該怎么接這句話,嬌羞不勝?要怎么做啊?
何況,此時此時,不合適吧?
徐諾就那么瞪著楊瀚,忽地嫣然一笑。
她從不知道,根本不會做出嬌媚之態的她,其實也根本就不需要學習如何嬌羞不勝,她只要發自內心地一笑,嬌艷不可方物的感覺便會透骨而生。
徐諾不僅美在皮,而且媚在骨。
所謂天生媚骨,天生尤物,只是她自己從來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罷了。
徐諾一笑,便道:“我沒想到你會來,更沒想到,你……竟有這樣一支無敵的隊伍,真是出乎我的預料。大王,七七真是服了你!”
說到這里時,徐諾又笑了,那笑更是發自內心,所以嬌媚之意便如嬌蕊初綻。
如果楊瀚此時與她正在榻上,怕是只看這一眼,便要心防破碎,一泄如注。
但是,這里畢竟不是榻上,青天之上有白云悠悠,樹影之下有鳥鳴啾秋,四下戰場,仍然喊殺震天。
所以,楊瀚聽到“大王,七七真是服了你!”這句話時,他只是瞬間便呈現出了如癡如醉的模樣,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徐諾吃力地坐起來,往后靠了靠,然后把裙子放下去,蓋住了那條粉嫩的腿子。
“大王,洪林的人馬還剩幾成?”
“死掉的當有兩成,被俘的約有三成,應該還剩一半,會逃走。”
“哎,大王有龍獸在手,固然勇不可擋,可占地治民、收容俘虜,終究還是要靠人。大王的人手太少了。”
“是,所以,想靠這么點人收容他們,很難。不過我若想把他們殺掉,卻也不難,洪林已死,巨獸難敵,他們已經沒有和我一戰的勇氣。”
“那為什么不殺掉他們?”
“我故意的。”
“這是何意?”
“我方,巴圖已死,聯軍潰散。但徐海生還在。”
“那個監軍?”
“不錯,我料定諸部心思不齊,雖兵力優于周國,也是必敗。所以早早授意徐海生做好準備,現在,他至少收容了六成潰兵。”
“所以呢?”
“這些潰兵,建制已亂,容易收服。大雍城下,洪林慘死,他的余部一旦突圍,絕無第二選擇,一定會逃向周國,而且必然是散兵潰逃,不成氣候。
那時候,已經收容諸軍殘部,重新整合,并以監軍身份取代巴圖兵權的他,必然會出手。那些親人、族人慘死在這些周軍手中的戰士,必然會甘心聽命,狙殺這些南逃的潰兵。”
徐諾接口道:“等這件任務完成,徐公公已經在這些兵士心中樹立了絕對的權威?縱然在諸部壓力之下,把他們各自的人馬遣散回去,這些人也從此成了不穩定的因素?”
“不錯!”
徐諾想了想,格格一笑,牽動腿上傷口,好看的眉不禁輕輕顰起來。
不過她仍笑得很快意:“好主意。徐唯一太蠢,已經把我徐家兵力消耗一空,那殘部,多為巴圖一系,把他們爭取過來,很好。”
徐諾看了看面容呆滯的楊瀚,伸出柔軟的手掌,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
楊瀚尚未到二十八歲,所以沒有蓄須。柔軟的指肚輕輕撫上去,有種扎人的感覺。
楊瀚一路行軍匆忙,顯然修面也是應付了事,胡子刮的并不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