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瀚笑了笑,道:“我忽然發現,我和唐姑娘你,還真是有緣。”
唐詩心兒一跳,暗忖:“難道……他已清楚我自番出使三山,是為了跟他……不可能啊,我連小談都沒有事先知會。”
唐詩微生忸怩,有些心虛地道:“怎……怎么有緣了?”
楊瀚道:“你看,這三山洲,你只來過兩次。上一次來,恰逢我自祖地破空而至。”
唐詩尷尬地道:“我……我對大王實無惡意。只是我當時正欲聯絡徐家助我唐家成事,偏生徐伯夷跋扈,激怒各方首領,結果……他卻被你一下子壓死了,我……為圖自保,只好……”
楊瀚笑道:“我不是說這個,我說的是,你上次來,恰逢我從祖地歸來,從此三山有主,氣象一新。”
唐詩終于明白了楊瀚此言的重點,頓時凝神,脫口問道:“難道我這次來,還要見證什么奇跡?”
楊瀚笑得很神秘:“眼看著百官覲見的時辰就到了,你不妨同去,親眼一觀。三年前的事,你參與了。三年后的事,怎好把你拋在墻外?”
唐詩聽得心癢難搔,但也知道他此時是不肯說的,只好道:“我此番是扮成書生,悄然潛來,以何身份隨你上殿?”
楊瀚上下打量她幾眼,道:“公主現下還真不宜暴露身份。一會兒,小談是要給我打扇的,這樣吧,暫且委屈公主,與小談一起,扮個打扇的宮娥,如何?”
……
憶祖山的千級階上,各部首領已經行至半山。
隨行的隨從和禮物,逶迤而下,浩浩蕩蕩。
大王特旨,天寒路滑,眾臣可乘轎登山,因此階石上,一頂頂四人抬的滑竿,如同行在浪尖兒上的一艘艘小船。
咸陽宮,武英殿上,人聲鼎沸,行人穿梭。如果你站得遠一些,無論怎么細聽,也聽不清他們說的話,因為有太多人同時說話了。
大殿右手邊一角,羊皓擁著他血紅的披風,靜靜地坐在那里。在他左右,是八大角頭,左四右四,羊皓手下一共十大角頭,為他維護著整個諜報系統,現在有八個調入了咸陽宮。
八個人并不是陪在他旁邊擺排場,每個人面前,都有一張幾案,不斷有人遞來各種消息,八個人分門別類進行處理。有必須羊皓作主的,才會遞到他的面前。
中間雕欄、帷幔相隔,是一片更大的空間。
大殿左右兩側,各自劃分為三個部分,用雕欄和帷幔隔開,中間這段區域相當于兩邊區域的面積總和,最大。
在這片區域中,一張碩大的沙盤,已經占去了三分之一的面積,一群楊瀚從瀛洲挖來的武官,其中還有著述過兵書的大家,圍著那巨大的沙盤,不時把各色小旗子插在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