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寬大、舒坦的御車中,先在車上的書房中撫一回琴,寫一幅字,但是道路顛簸,實在難以發揮,只好去浴房中泡了個澡兒,然后穿著輕衣,再到茶室,與一位緋色衫子、冰肌玉骨的美人兒下起棋來。
沒錯,他這御輦極其龐大,需要八頭大牯牛拉車,整個車子就是一座小型的可移動的宮殿。
那位緋色衫子、眼含春水、腮帶桃花的美麗女孩,就是他的妻妹。兩人正是你儂我儂的時候,如何舍得分開。
只是,他一向情深意篤的發妻臥病在床,行將就木,這時自已卻與妻妹勾搭到了一起,還在妻子養病的宮殿配殿里偷歡,實在難以被國人譽為雅事,所以二人比較低調,這次妻妹隨行,也只有他的心腹知道。
“陛下,人家方才從窗子偷偷瞧出去,這秦人威猛的很呢,一路上常有騎士經過,個個挎弓荷箭,得勝鉤兒上掛的兵器一看就是勢大力沉,必然英勇。”
孟展四旬上下,三綹微髯,眉眼儒雅,神情淡然。
聽了年方十八的妻妹天真之語,孟展啞然失笑,道:“秦人勇猛,是因為他們占據的是南疆最大的草原,以畜牧為生。平日里,為了爭草場,部落之間便常爭斗,自然養成了兇悍的風氣。
但獨恃武力,守護草場足矣,欲治一國,不足為恃。要想開疆拓土,更是難為。他們只知破壞,不懂建設,風光何能持久?”
荼狐崇拜地看著她的姐夫,點點頭道:“陛下說的是,我這一路走來,到處都是茫茫草原,偶見一些氈帳散布其間。連一座像點樣子的城池都沒有呢。”
孟展在她俏巧的鼻頭上輕輕捏了一下,嗔道:“私下相處,還叫陛下?”
荼狐含羞低頭,俏語盈盈地道:“姐夫~”
孟展心中一蕩,只是板著臉道:“還是不對。”
荼狐耳根子都有些紅了,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輕輕地道:“展郎。”
孟展聽得一陣心猿意馬,伸手一拉,便把荼狐拉進懷里。
她十七八的身子,輕盈柔軟,小蠻腰不堪一握,坐在他的腿上,渾若無物。
孟展把手探進了她的懷里,嘴巴噙住了她的耳珠,荼狐的呼吸和心跳立即急促起來,咻咻地道:“陛下,姐夫,啊!好郎君,別在這兒……”
孟展想抱她起來,奈何不習武事,身體孱弱,便在她翹臀上一拍,叫她起來,攬著她纖纖一握的小腰兒,低笑道:“好妹了,我們去寢房。”
孟展這句話剛說完,車外一聲霹靂般大喝:“大秦左賢王靳尚,奉命迎接孟帝大駕!”
孟展嚇了一跳,車子一頓,他的身子頓時向前一傾,幸虧妻妹荼狐年輕反應快,一把拉住了他。
孟展心中甚是掃興,但人家來的是一位王爺,勢必不能在車中耽擱,只好悻悻然整衣。
荼狐忍著笑,為他穿上帝王冠冕,孟展在她腮上輕輕擰了一把,道:“你現在不宜露面,就在這車中歇息吧,我去見見那秦帝。”
荼狐嫣然一笑,柔聲道:“人家省得。陛下為我……”
“叫郎君!”
“郎君怕我煩悶,特意打造這樣一輛華美豪車,人家開心的很呢,你快去吧。”
孟展這才點頭一笑,走到車門前,正了正冠戴,門兒一開,肅然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