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下,洪凡希正睡著,臉蛋兒紅撲撲的,仿佛初綻的桃花,秀發鋪散一枕,襯得愈發嬌媚。
胡可兒伸手摸了摸洪凡希的額頭,洪凡希輕輕哼了一聲,微微張開眼睛,看清是胡可兒,陡然一喜,眼睛張開來,雀躍地叫:“娘。”
“嗯,你這丫頭!”
胡可兒嗔怪地說了一聲,轉身取過藥碗:“張嘴!”
洪凡希苦著臉道:“苦!”
胡可兒板著臉道:“良藥苦口。”
洪凡希嘟著嘴兒道:“良藥就一定苦口么?就不能既是良藥,又不苦口么?”
胡可兒氣笑了,道:“那你便去研習醫術吧,想辦法研制些不苦口的良藥來。”
說著,胡可兒已把湯匙遞到洪凡希嘴邊,洪凡希無奈,只好皺著眉頭咽下,一張小臉皺成了團子,懊惱地道:“都怪娘親,那楊瀚……”
“叫大王!”
胡可兒嚴肅地道:“私下里,也不可冒犯,你要知道,雖然大王寬宏,可三山上下,對我們卻未必沒有敵意。我們畢竟是新附之臣,一切都要小心,莫要予人把柄!”
洪凡希皺了皺鼻子,道:“好啦好啦,大王就大王。那大王一看就是極好說話的人,娘親偏生惶恐,想出那樣的昏招兒。要不是……被人剝光了送進宮去,我又怎會著了風寒。”
胡可兒臉兒一熱,故作從容地冷哼道:“身子弱就說身子弱,有容怎么就沒生病?”
胡可兒把一碗藥都都給她喂下,又取水來叫她漱了口,才道:“好生睡吧,娘在這里陪你。”
洪凡希看看桌上那一摞案牘,道:“娘忙到現在才回來,還不睡么?”
胡可兒坐回桌邊,把燈移近了些,輕輕捶著后腰,道:“萬事開頭難。很多東西還在梳理,同時還要應付趙恒余黨暗中的破爛和阻撓,再過兩日便輕松了。”
胡可兒說罷,打開案牘,便在燈下一一批閱了起來。
洪凡希側臥在榻上,托著下巴,看著母親。
燈下,只著小衣,打散了頭發的胡可兒,瞧來實是美麗。
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橫,此時神態放松而專注,燈光一潑,宛如露潤嬌荷,尤其水鄉女子肌膚保養得宜,玲瓏剔透驚人的白嫩,仿佛蒙上了一層清靈澄澈的水霧般瑩潤動人,那是一種成熟婦人沁入骨髓的柔媚靈動。
尤其是她此時只著小衣,柔軟貼身的羅衫,胸前一道完美的溝壑,隨著她翻閱案牘的動作,胸前賁起的優美曲線便是一陣宕蕩,靜室暗夜中看來,說不出的綺靡!
洪凡希雖是女子,也覺得此時的娘親風情萬種,說不出的誘人。
胡可兒批著案牘,似乎也能察覺女兒在看她,手下毛筆不停,只是淡淡問道:“你不睡覺,看我做什么?”
洪凡希笑嘻嘻地道:“昏天黑地睡了一整天了,現在只是有些發熱,睡不著。”
洪凡希又看一陣,忽然道:“娘,你真好看。”
胡可兒頭也不抬,只是埋頭批閱著案牘,道:“甜言蜜語,拍娘的馬屁。說吧,你又想要什么了?”
洪凡希道:“女兒此言發自肺腑,才不是拍馬屁。”
她頓了一頓,試探地道:“啊,我聽說胡容表姐說,嗯……”
胡可兒聽著蚊子哼哼,淡淡地道:“有屁就放。”
洪凡希鼓起勇氣道:“有容表姐說,大王不喜歡我們,是因為……他不喜歡青澀稚嫩的女子,嗯……他,他喜歡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