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首領下意識地湊向張狂耳邊,張狂往后一躲,大聲道:“這里除了你的人,就只我一個,再沒一個聽得懂人話的,你這么小聲唧咕什么?大聲說出來便是!”
刺客首領干笑道:“是是是,我這是習慣了,咳!我的計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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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一場暴雨,今日天色放晴,血水已經流泄而去,尸體也被巡檢司的人迅速收斂了,只有早起的人才看到那橫七豎八堆滿了馬車的尸體載走。
大街上看來已是干干凈凈,只是有的地方還有積水,有的地方有水泄之后遺下的枯枝敗葉。
只有太尉府門前懸掛的大印,依舊孤零零地懸在那兒。
忽然,一隊鐵騎遠遠馳來,到了太尉府前,便將府邸團團圍住,一員將領帶了四個小卒,敲開大門,昂然直入,吸引了許多百姓開始聚攏在周圍觀看。
荼府之中,昨夜前來商議要事的將領已然散去,府中一些親眷也在一早被荼單分發了些細軟之物,遣出了府門。
荼單說的清楚,你們各自散去,或投親靠友,或避居山林,自求多福吧。
如今正堂客廳之中,只有荼單夫婦二人。
“老爺,皇帝,真的會對你下手?”
荼夫人很溫順,雖然沒有反對丈夫一系列的舉動,可心中卻有些狐疑。
荼單淡淡地道:“天家無情!”
沉默了一下,他又道:“皇帝不會因為與我荼家的關系,而生憐憫之情。若是不對為夫動手,那也是因為他優柔寡斷之故。只是,如今彭峰已經‘綁架’了皇帝,皇帝陷入已深,無法抽足了。”
這時候,院中幾個家將按著兵刃,敢怒而不敢言地退進大廳,一個校尉帶著四個小卒,昂然而入,走進大廳,神氣活現地掃了荼單夫妻一眼,高聲道:“陛下有旨,荼單掌理南衙,縱走欽犯,伙同文傲,圖謀不軌,著即拿下,由三法司問罪!”
說著,他便一揮手,兩個小卒便撲上前來,將枷鎖套向荼單和荼夫人。
這要是去的邊軍宮寨,又或者是面對張狂那樣的橫人,這校尉必然有所忌憚,但是對荼單,他卻沒有這個擔心。
荼單敢反抗么?他整個家族都在京城,只要他敢動手,誰也活不了。
而且荼單這樣的儒將,思慮遠非張狂那種蠻人可比,想的多,顧慮就多,他是不會蠻干的。
荼單果然沒有反抗,待那枷鎖套在身上,才向夫人坦然一笑,道:“你看,為夫果然沒有料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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