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對于將領們,也得有更進一步的約束,郎君不是正在大興土木,擴建京城么?重要將領的家小族人,都得必須住在京城,有此約束,對他們也是一個羈絆。
再就是將領的不定期輪換,還有重視文教,予以教化。說到底,一個朝廷最怕的就是能自己招兵自給自足的將領,只要他的兵源和糧草能自給自足……那就國無寧日,民不聊生,兵害猛于虎了。”
楊瀚緩緩點頭,道:“這幾日,我一直在思量這些事,不上前朝,也是因為在我看來,當務之急,是決策好這些事情。今日與你一番話,再與我心中所思互相印證,我這心里就有了譜了。”
小青嘆了口氣,道:“明天,要早朝了?”
楊瀚苦笑道:“是啊,頭幾年大權旁落時,天天盼著能真正地升朝理政,如今終于做到這一點了,我卻好想歇在宮中,什么都不管,就盼著我的孩子早日降生。”
小青伸出一只手,輕輕摸了摸楊瀚的臉頰,柔聲笑道:“可說呢,當初在渡船上,一副痞賴樣兒地撩撥人家,那時我怎么也想不到,會有那么一天,你我能有今日境遇,仿佛一場夢幻啊……”
楊瀚想起往事,也不由得癡了,過了半晌,才道:“是啊,那時,白素也在你我身邊,現如今,也不知道她在蓬萊如何。”
小青懶洋洋地道:“血鴛鴦夫婦不慣做官,就喜歡縱橫海上,我就由著他們去了,現如今,他們已是四大洲聞名色變的最強海盜。籍由他們,我與姐姐早就通了書信,只可惜彼此身份現在都有牽絆,也不知何時才能重聚,咦?”
小青瞟了楊瀚一眼,眼睛輕輕瞇了瞇:“怎么忽然想起我姐姐來了,莫非一直念念不忘?”
楊瀚嚇了一跳,趕緊撇清:“哪有此事,我只是憶起往事,隨口一說。再說,你那姐姐,風流成性,她在蓬萊,只怕早就左擁右抱,建了一個大大的后宮,面首無數了。”
小青柳眉一剔,道:“胡說八道,我姐姐當初只是游戲風塵罷了。你別看她口花花的,五百多年歲月中,她也就只有過一個男人……她如今做為蓬萊的長公主,而且是跟皇帝分庭抗禮的長公主,可是一個男人都沒……”
小青說到這里,聲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人點了穴。
楊瀚一見有些緊張,趕緊道:“怎么了,可是肚子不舒服?”
小青慢慢揚起雙眸,看著楊瀚:“姐姐是最耐不得寂寞的人,以前有我在身邊還好,如今她怎么潔身自愛起來了,嘖!這是替誰守身如玉呢?”
“我怎么知道?”
楊瀚叫起了撞天屈:“天地良心啊,你可別冤枉我。”
小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好啦,逗你玩兒的,看把你緊張的。嘁,你就是想,你也得有本事跟我姐姐見得上面啊。”
楊瀚子松了口氣,笑道:“你信我清白最好,我這人,最怕被自己的人誤解。”
楊瀚剛說到這兒,二狗子公公一溜煙兒地跑過來:“大王,有個叫荼單的老頭兒闖到宮里來尋他女兒,還要撞登聞鼓,撞景陽鐘,大家伙兒費了好大的力氣都攔不住他,幸虧徐公公出生,這才摁住了他。”
楊瀚驚道:“荼單?他女兒……荼狐?他到宮里來尋什么女兒?他女兒又不在宮里。”
小青狐疑的目光頓時落在楊瀚身上。
二狗子公公期期艾艾地道:“咳!大王,荼狐姑娘,是在宮中的……”
楊瀚一呆,迅速轉向小青,正色道:“我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