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沒有什么可聽的了,白藏又深深望了楊瀚一眼,將他的模樣深深烙印在心底,便悄然潛退了出去。
白藏潛回班房,定睛一看,卻不見了玄月身影,地上只遺留著一副手銬腳鐐,不由錯愕不已。
虧得他眼力好,此時天色昏暗了,但他一瞧那墻上,似有字跡,湊近了一看,不禁啞然。
墻上刻了一行大字,因是用手銬刻的,顯得有些潦草,但那筆跡,分明就是玄月的:酉時三刻,民女自來歸案。
白藏心道,她做什么去了?莫非尿急?可……那應該用不了這么久啊。女人做事,當真亂七八糟,莫名其妙。
從小在太卜寺中長大,虔誠于傳道的白藏,就沒怎么接觸過女人,更加談不上明白玄月的心思。
其實玄月此舉,當然也不是出于男女關系的考慮,只是感覺過于狼狽的話,對她所敬若神明的人顯得不夠恭敬。就像新人面試,卻一下子碰上了**oss,誰也不愿暴露自己狼狽的一面。
只是做為女孩子,玄月自然尤其的敏感,而白藏就難以領會這其中的感覺。
白藏搖了搖頭,心道:“這次奉師命而來,本來是考察瀚王品性,尤其是他是否可操縱五元神器、可駕馭龍獸,雖然一直不曾親眼見著,可這么多百姓都說親眼目睹過,這與道聽途說便不同,已經可以確定瀚王就是我們等候已久的神君了。
不管玄月做什么去了,看來一會兒她就會回來。而且她也不會有生命之險,這樣的話,我該馬上返回大秦,面稟恩師。不然,若被三公院和六曲樓搶先有所行動,恐我太卜寺便陷于被動。”
想到這里,白藏轉身就走,可剛走出一步,又想起這樣不妥,總該給玄月有個交代才是。
于是,白藏順手抽出劍來,在另一面墻上龍飛鳳舞地劃了一行大字,這才揚長而去。
……
“員外回來了!”
“員外,您一路辛苦。”
隨著殷勤的問候聲,門前高高升起了兩串燈籠,喻示著,庚府主人回來了。
憶祖山腳下,與六部衙門相對的大街另一側,靠著蜿蜒河水的一面,起著一幢豪宅。
三山洲一統,憶祖山下大興土木,要重建京城,給很多人提供了機遇。其中就包括這位員外,庚新庚員外。
庚員外是做建筑和裝修的,瀚王施展神通,將龍獸拘束于深山大澤,各部落紛紛出山時,他就眼光敏銳地干起了這一行。
不過,那時候其本是一個部族建一座城,都是自己部族的人出工出力,他只能在其中撿些零活兒,雖也賺得不少,終究還是辛苦錢,一點點攢的。
直到望龍城和鳳求城的修建,庚員外終于發達了。
東山各部落和草原豪酋可大不多不懂建筑,手下也沒有這方面的人才,庚員外大肆招募人手,承包工程,簡直是賺得盆滿缽滿。
而那時候,庚員外就已想到,瀚王在憶祖山出口處建了兩座城,這分明就是門戶啊,那門戶之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