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菜對他來說,那種特別的新鮮感,頗為叫他心動。
嗯,到了瀛州,我可以向唐王把小菜討來,做我的妃子。唐王要助我建流亡朝廷對付楊瀚,自然是為了他的利益,他既然想利用我,我想他討個女人,諒他不會不允。
蔡小菜可不知道這位詞宗皇帝,此刻還不曾真個逃出生天,居然已經在猥瑣地打起了她的主意。
蔡小菜正在思忖與羊皓的約定,按照約定,她們會在半月灣港被劫住,孟展會死在亂戰之中。為了做得逼真,伊吹和俊之介二人之中,至少要有一個死在當場,并且,會被指認為木下小次郎的人。
這一點,當然只有她,做為唐詩的心腹才知道。蔡小菜閉目想著,難以避免地就想到了自己,如果有朝一日,一個可以給予小姐絕大利益的人想要我去死,小姐會不會也會向其他的心腹,下達犧牲我的命令?
忽然之間,蔡小菜就想到了與她自幼一起長大,情同手足的譚小談。譚小談被留在三山之后,后續有關她的消息,就無人知道了,唐詩本人對她也是諱莫如深。
蔡小采也是此番到了三山,才知道譚小談的最新消息。
她已經貴為瀚王的王妃,很快就要生下她的孩子,而我,還在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
小談啊,表面上看,我比你精明。可小姐總說,我不如你。現在看來,真是不假。你,如今過的是個女人的生活,而且是很幸福的女人。而我,仍然只是一個女殺手,一件他人手中的工具……
不知道是因為從窗簾外拂進的晚風,還是心里有些凄涼,蔡小菜不禁緊了緊衣裳,幽幽地嘆息了一聲。
……
天亮的時候,楊瀚才走出書房,兩位宰相、一位尚書、一位侍郎,還有一位城守,東倒西歪的都在打盹兒。
楊瀚出來,旁人忙把他們喚醒,楊瀚沒顧上理會他們,而是開口便問道:“昨夜哪里大火?如今情形如何了?”
羊皓鬼魅般地飄了出來,欠身道:“回稟大王,是長街對面庚員外府上走了水,如今火已撲滅,二進院落、三進院落的大半都燒光了,好在火是從無人居住的客舍位置先著起來的,府上的人逃避及時,不曾傷了人命。”
楊瀚一聽沒有人員傷亡,松了口氣,道:“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沒有人受傷才好。”
羊皓露出一絲古怪的神氣,欲言又止。
楊瀚一見,道:“什么?”
羊皓道:“庚員外,是何公公的妹夫,庚員外說,他昨兒晚上,救回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子,本是一番好意。不料,隨后客舍便起了大火,那女子也不見了蹤影,廢墟之中也沒有殘骸,懷疑那女子是個奸人。對了,庚員外府上的丫環說,給那女子送夜宵時,看到桌上有一口短劍,劍柄上有……‘玄月‘二字。”
羊皓說著,飛快地掃了一眼跟著楊瀚出來,此時影子一般跟在他旁邊的玄月。
楊瀚聽了,回頭看了玄月一眼,挑了挑眉。
玄月搖搖頭,道:“大王,我并沒有女伴一同出山。而且,劍上刻有‘玄月‘二字,那應該就是我的劍。可是,我的劍此時應該在我師兄那里,怎么會……”
楊瀚聽了,霍然轉向羊皓,沉聲道:“動用司隸校尉,找她出來!”
這可是羊皓的人以司隸校尉的名義開始的第一個行動,羊皓不由得精神一振,肅然道:“是!老奴就是上天入地,也一定把她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