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鳳求城的青樓妓館,也陷入了一片雞飛狗跳之中。
鳳求城城守寇黑衣,正親自送兩位客人出城,這兩位客人乃是一對父子,父親如今忝為戶部堂官,名叫蘇有道,那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則是他的次子,蘇邦昌。
蘇堂官不知從什么渠道聽說了楊瀚要組建御史臺,并要李淑賢提擬名單的消息,當即就想挖門盜洞地把他兒子安排進去。
蘇有道是從南孟遷來的官吏,如今是戶部堂官,他把自己的長子也運作進了戶部,但他的次子蘇邦昌卻還閑居在家,如今難得有這個機會,當然不容錯過。
蘇有道在戶部任上,和寇黑衣打過交道,他知道寇黑衣是李淑賢李相的親信,走他的門路,添個名字進去,給自己的兒子謀個一官半職,還是容易的,因此今兒就備了厚禮,登門拜訪。
寇黑衣很高興,這蘇堂官很會說話,把他捧得飄飄欲仙。再說了,李相說過,這次要重用南孟一脈的官員,對西山派的高相一派進行制衡。他要舉薦南孟出身的蘇邦昌,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何樂而不為。
正行于大街之上,忽然就見幾個巡城的小吏慌慌張張跑來,一見寇黑衣,趕緊趨前拜見,急急稟道:“城守老爺,出大事了,有人鬧事,咱們鳳求城,已經一連被抄了五家青樓了。”
寇黑衣一愣,這青樓可是納稅大戶,身為城守,就得維護人家的正當權益。不過……想起蒔花館的事,寇黑衣又有些心虛,莫非又有青樓為非枉法?
寇黑衣忙道:“蒔花館出事以后,不是叫你們整頓所有青樓了么,難道又有強搶民女之事發生?”
那巡街小吏叫苦道:“老爺,小人已經徹查過了的,沒有事了啊。這人只是丟了女兒,發了失心瘋,就不管不顧,一座青樓一座青樓地查,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搞得雞飛狗跳……”
那巡街小吏剛說到這兒,旁邊一個差役叫道:“來了來了,那瘋子過來了。”
寇黑衣抬頭一看,就見一個布袍老者,須發飛揚,手中提一口劍,后邊跟著二十多個持哨棒的皂衣大漢,走的雖無陣列,隱隱竟有行伍之風,一眼望去,給人一種肅殺之感。
寇黑衣目芒一縮,下意識地往腰間佩刀上一按,沉聲道:“他是何人?”
旁邊戶部堂官蘇有道抬眼一望,卻是微微一驚,訝然道:“荼太尉?”
荼單正要再去搜下一家青樓,忽見前方路上站著一行人馬,內中一人正是蘇有道。
已是急火攻心的荼單一見蘇有道,登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就是他!若非這老匹夫出爾反爾,羞辱老夫,老夫怎會向狐兒發火。
若非如此,狐兒又會負氣出走,如今不知落到何等凄慘境地,都是這老匹夫啊!
荼單立時戟指一點,大喝道:“來啊,把蘇有道那個老匹夫給我拿下!”
寇黑衣正在發愣,不曉得這個顯得頗為跋扈的老家伙是誰,見他竟敢當著自己的面,要拿自己的客人,登時也是勃然大怒。
寇黑衣拔刀出鞘,向前一指,厲聲大喝道:“寇某的地盤上,何人膽敢如此放肆,把那老匹夫,給我拿下了!若敢反抗,打死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