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姐妹重逢,先是歡天喜地相擁而泣,再坐下敘話。蔡小菜把自己無辜被抓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小談點頭道:“原來如此,羊公公對大王的忠心,是勿庸質疑的。但他竟然瞞著大王,策劃這么重大的事情,等著吧,大王那里,少不了一番訓斥。”
蔡小菜心道:“就只是訓斥?他竟然假楊瀚之名,與我家小姐商借武士,這事兒,大小姐那邊不追究才怪。”
小談道:“瀛州那邊,如今什么情況了?”
蔡小菜嘆了口氣,幽幽地道:“還能怎么樣?木下小次郎占了北方,唐家占了南方,咱們打不過去,木下小次郎也打不過來,兩下里僵持不下。咱們南方,多是木下小次郎的舊部,所以造反頻頻,現在也顧不上跟北邊打仗了,光是平叛,就鬧得陛下焦頭爛額。”
小談道:“那木下小次郎沒有趁機南侵么?”
蔡小菜苦笑道:“木下小次郎那邊的亂子,比咱們這邊還多。北方原是咱們陛下的地盤,所以忠于陛下的人,也常有起兵樹幟之舉。
北方還有很多依舊忠于先帝的人,也不知從哪兒聽說,先帝是被木下小次郎陷害的,結果也是明里暗里資助一些亂匪叛軍。
還有四大世家,因為和木下小次郎分贓不均,現在搞得關系也頗為緊張。他還敢南侵?要不是陛下現在被叛軍捆住了手腳脫不得身,早就趁機北伐了。”
譚小談聽得心中一陣悵然,嘆道:“哎,原本我瀛州,國泰民豐,多好的太平日子,現如今竟是如此動蕩不安么?”
說到這里,譚小談突然心中一凜,瀛洲怎么亂成這個樣子?千尋是瀛州女皇啊,她……真的一直沒有跟瀛州仍然忠于她的舊臣取得過聯系?大王從瀛州聘來大批的文武為他效命,這些人都對瀛洲很熟悉,人脈也廣,如果他們也有從中手腳……
不然的話,真的很難理解,以木下小次郎的心機深沉,以唐傲的隱忍城府,居然會在他們的治下,搞得出這么多亂子,整個瀛洲,原本是一分兩半,現在看,馬上就要四分五裂,陷入戰國時代了啊。
這些念頭,只在小談心中想了一想,卻是不敢說出來。
小菜見小談發怔,扯了扯她衣袖。
小談醒過神兒來,就見小菜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小談啊,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了,跟你男人說一聲,放我走,好不好?”
小談苦笑一聲,道:“你想多了,大王他本來也沒想殺你。不過,如今這處境,你走是走不了啦。大王說,你,只能留在我身邊,這是最好的結局,我可是用我自己給你做的保。你若想逃走,那就是害了我了。”
小菜一呆,道:“留我在這里,什么意思?”
小談道:“羊公公做錯了事,但……不能讓唐詩……小姐知道。這件事既然已經做了,大王就只能將錯就錯,要讓小姐認定了,就是大王的策劃與請求。”
小菜想了一想,恍然大悟,這其中牽扯確實太多,楊瀚只能順水行舟,將錯就錯,這是最好的結果。只是……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只是一個奉命行事的女殺手啊。”
小談道“大王不能讓小姐知道他是將錯就錯,要讓小姐認定了,這就是他的請求,對于今后可能的合作,才有幫助。”
小菜愕然道:“那我……小姐那里……”
小談道:“小姐那里,只能報一個你也身死當場了。”
小菜傻在那里,再也說不出話來。
小談看了她一眼,輕輕地道:“留在這里,對你來說,未必不是一個好的出路。你若回去,難道依舊這樣整天生活在刀光劍影之中?”
小談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漾出一副母性的溫柔:“我,已經快做母親了。小菜啊,你,還能征戰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