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楊瀚醒過神兒來,不由啞然失笑,爬起來在荼狐唇上啵地一個吻,起身下了地,一邊漫步向外走,一邊將腰帶系緊了些。
“來啊,傳旨!”
楊瀚坐在外間書案之后,一個小宮娥早已機靈地湊過來,開始給他研磨。
一聽呼喚,黃耳公公忙不迭跑了來,在殿上站住。
楊瀚鋪開繡龍的空白圣旨,提筆飽墨,刷刷地提筆寫了幾行字,略一思索,又繼續寫了幾行,打開印盒,取出御璽,在那圣旨上端端正正地加了印,提起來向黃耳一揚:“二狗子,明兒一早,再去宣旨吧!”
“奴婢遵旨!”
二狗子說著,畢恭畢敬接過圣旨,倒退著出了大殿,到了外邊才把圣旨打開。
他是傳旨人,自然可以看這圣旨。
二狗子本來不識字,自從成了御前行走,他也知道如果一直不識字,那是絕對沒前途的,所以暗下苦功,現在識字率已經七七八八了,偶爾有不認識的字,結合上下字意,也能明白個七八分。
二狗子一看那圣旨,心中便是一驚,干爹果然明見萬里,廢后真的重見天日了。
二狗子匆匆把那圣旨看了一遍,便又重新卷起,用黃綾制的繩兒小心拴好,回到自己住處,鎖進了青銅匣里。
干爹說過,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幾事不密則害成。不相干的事兒,連他也別告訴,只管一心孝敬大王,便有好日子過。若是亂嚼舌頭,或是存了別樣的心思,那就是犯賤。
明明已經抱住了天下間最粗的那條大腿,還要憑著自己的消息靈通四處巴結權貴,那不是犯賤是什么?對干爹何公公的話,二狗子一向是聽在心里的。
楊瀚回到內室時,荼狐已經換了一身鵝黃色的宮裝,顯得嬌俏可愛,粉妝玉琢的,似乎比她的實際年齡還小了幾歲,仿佛豆蔻初開。
看見楊瀚時,她還嚇了一跳,臉兒上登時暈起一抹紅,好像做什么壞事被抓個正著似的。
楊瀚不禁啞然失笑,她那嬌嫩的身子,皮膚吹彈得破,哪受得方才自己那樣不斷的研磨,雖未用力,她也受不了啊。
楊瀚道:“來,幫寡人更衣,咱們去坤寧宮,看看太子和瀛王。”
荼狐也是個喜歡小孩子的,一聽大喜,也不喚宮娥來幫忙,就取了一套常服,幫楊瀚換上。
楊瀚站在原地,一邊由著她更衣,一邊想著事情,忽地隨口笑問道:“狐兒,你是女孩兒家,有件事,我來問你。”
荼狐一邊忙活著給他穿小衣,一邊嬌憨地道:“什么事呀?”
楊瀚想了想,緩緩地道:“如果,有一個人,其實你是蠻喜歡他的。但是,你詩寫的好,他比你寫的更好,你舞跳的美,他比你跳的更美,你不服氣他,可每次較量,都敗在他手里,你想爭第一,卻總是敗給他,這樣的人,你喜歡么?”
荼狐張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我討厭死她了。才不要喜歡她,誰要跟她做朋友呀。”
楊瀚有點懵,旋即才恍然,失笑道:“不是不是,我說的是一個男人。一個你所有引以為傲的本領,他都比你強,其實你心中是有些喜歡他的,可是因為你爹爹希望你能成為天下第一詞宗、天下第一舞姬,或者你就是好勝心強,那么面對這么一個總是打敗你的男人,你會怎么樣?”
荼狐給楊瀚整理著后襟,沉吟地:“嗯……男的啊,還是本來有些喜歡的,可他卻總是打敗我,叫我很沒面子……”
楊瀚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