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諾搖搖頭:“丞相,我也不明白,他為什么會消失。”
酒徒一怔:“徐昭儀也不清楚?這樣說來,陛下恐怕是被太卜寺藏了起來,他們這是想挾天子以自傲啊,丞相!”
張榮會輕輕搖頭:“不會!我們是必須要迎陛下正位的,這對太卜寺有利。他們沒有什么理由把陛下藏起來。”
徐諾道:“正是如此,妾身也是這么想的。”
嘗諭道:“那么,陛下就是真的無端消失了?”
徐諾道:“我相信是這樣。”
嘗諭花白的眉毛一揚,道:“既然如此,我們卻可以一口咬定,是太卜寺把陛下藏起,要圖謀不軌,趁勢除掉太卜寺才對。昭儀為何卻為他們尋了個理由推卸責任?”
徐諾還沒答話,張丞相已然道:“徐昭儀做的是對的。我們身在太卜寺,雖有大軍困于外,如何發難?況且,為了迎候陛下,太卜寺內如今精英畢集,我們只調來一萬五千人的守軍,真要動手,他們還有地利,也未必就占了便宜。更何況……”
張丞相深深吸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徐諾道:“更何況,大王究竟去了哪里?什么時候會回來?他有五元神器在手,他究竟發現在什么從而消失?這些我們全都不清楚,貿然發難的話,一旦關鍵時刻大王重現,那就置我們于不利之地了。”
酒徒不解地道:“那么,昭儀定下百日之期,又是什么道理?”
徐諾微微一笑,道:“方才那么短的時間,我已記下一幅操縱五元神器的示意圖。如果給我一百天時間,常常進入遺壁之宮觀摩,結果如何?”
嘗諭驚喜地道:“掌握五元神器的秘密!”
徐諾微微一笑:“何況,一百天的時間,足以確認大王還會不會回來。如果介時仍未出現,既然我已替他代言了一次,太卜寺也承認了。那時我想怎么說,太卜寺認還是不認呢?”
酒徒兩眼一亮,欣然道:“不錯!昭儀妙計呀!”
張榮會捋著胡須,深深地望了徐諾一眼。原本,在他們三公心中,六曲樓只不過是一枚棋子,眼前這個小女娃兒,更是絲毫不放在眼中。而今看來,倒是覺得,這個女人心機智慧實不尋常,似乎……有資格與他們聯手了。
……
送走了張榮會等人,大宗伯黎大隱便疲憊地嘆了口氣,喃喃地道:“大王遁入清虛之境修行?這話,究竟是真是假?老夫鉆研了一輩子天圣帝族自立國以來種種文獻,尤其是與五元神器的資料有關的,怎么從未聽說還有憑空消失,閉關修行一說?”
當初楊氏皇帝在四大洲建了行宮,暗埋定位之物,通過五元神器,可以瞬息而至,從而才能對相隔如此之遠的龐大世界進行統治。而每次穿行,他最多帶上身邊幾名侍衛,一旦暴露自己能突然出現的秘密,被有心人明白了其中道理,就有可能對其不利。
因此這一點是絕對保密的,所以黎大宗伯根本想不到這上邊去。
一旁,玄月心中倒是有了一個奇異的想法,不過,她還需要回去再查些資料才敢確定,此時卻是不敢冒昧說出的。
但另有一樁事,她卻覺得不能不講。
玄月遂上前一步,向黎宗伯欠身道:“大宗伯,神君消失,必與五元神器有關。而五元神器,一直是神君帝族的寶物,所以,想來神君絕不致有什么兇險。”
黎宗伯微微頷首:“但愿如此。”
玄月又道:“倒是這徐昭儀……大宗伯,這徐昭儀,雖是天賢徐氏后裔,但她野心勃勃,曾經想取神君而代之,也是因此,受到神君懲罰,廢了她的王后之位。這是三年前的事了,直到前不久,才因為徐家迎奉神君之功,神君才免了她的罪責,封為昭儀。所以,對這個人,屬下以為……”
黎大隱臉色微微一變:“竟有此事?”
玄月道:“千真萬確,只是涉及神君之事太多,這件事原本說來,只是后宮妃嬪的事情,所以沒有來得及稟報大宗伯。”
黎大隱眼睛瞇了一瞇,沉聲道:“從即日起,著四位巫博士守在遺壁之宮門前,百日之內,不許任何人進入,包括徐昭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