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結結巴巴地道:“我們……一路走來,都是打的東西蓬萊,情屬一家,援助昆圖斯”一類的口號,現在突然站到正在逃亡的科路一邊,我們……以什么借口啊?”
楊瀚眼睛微微一瞇,道:“你的人打探到昆圖斯意圖火焚元老院,嫁禍昆圖斯……現在我們已經來了西蓬萊,你想法子把你的密諜找來兩個,要他們作證,揭發昆圖斯的陰謀。”
白素無奈地道:“可他們沒有證據啊,他們的公開身份甚至不是官吏,說出去有誰信呢?”
楊瀚道:“科路曾一度占據優勢,他一定俘獲了不少昆圖斯的人,其中就沒有一個知道昆圖斯的計劃?只要他們之中有一個站出來,對我們來說,足夠了。”
白素道:“恐怕……還真沒有吧?不然,科路早就公布出來,以爭取元老院的支持了。”
楊瀚搖頭微笑:“不然,他不知道,就不會問及這一點,他不問,那些參與了昆圖斯陰謀的人,會自己說出來?一旦說出來,暴露了自己是昆圖斯的同謀,就算昆圖斯已經對付不了他,元老院的人也未必放過他啊。更何況,我聽說你們這邊打仗,貴族通常都是抓活的?好吃好喝地供著,等著對方花錢贖人?如果是這樣,那么被俘的人就算知道底細,也絕不會說了,須得嚴刑拷打,才會問出消息。”
白素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對誒,還是你聰明,那咱們就這么辦!”
于是,當天下午,白素的大軍再度離開時,白布上的字已經換了。
原來有字的一面徹底涂黑,而在另一面,則仍用黑漆寫上“匡扶正義,打擊黑心腸的昆圖斯!”“女皇為正義而戰”一類的字樣。
雖然還沒聯系上科路,白素的內間也還沒有收到消息趕來,但楊瀚已經提前把消息散布出去了。
唯有如此,才能出師有名。
尤其是他們這種……半道換了敵人的。
昆圖斯重新回到了皇城,他的確是重金收買了科路的兩員副將,兩員副將率眾倒弋,結果本來占據了優勢的科路一敗涂地,逃出了皇城。
在蓬萊歷史上,皇帝的寶座頻頻換人,常常一個皇帝屁股還沒坐勢,就被人一腳踢了下去。在這其中,近衛軍一直扮演著不光彩的幫兇角色。
他們的軍隊對于皇位的干涉太嚴重了,而且這是制度的問題,所以幾乎沒有一位皇帝上位后,能改變這一現象。
他們最多是通過戰爭上位,擁有一支一直受其指揮的強大軍隊,在此前提下,強行解散之前的近衛軍,然后整編自己的軍隊,做為新的近衛軍。
由于其本人在軍中的威望,他會獲得一段較長時間的安寧,接著,這支近衛軍就會變得和之前的近衛軍毫無兩樣,唯利是圖。
然后,誰出的錢多,誰就能比皇帝的諭旨更具備調動他們的力量,從而使他們再度成為推翻皇帝的力量。
這一次,昆圖斯所用的伎倆大抵如是,那兩位將軍,本來就是他已經在秘密接洽,用金錢賄賂的目標。
他要對付科路,當然不能靠著城衛軍那么點力量成事。只是沒想到科路妄自尊大,居然因為他的退婚,肆無忌憚地直接造反了,這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在他穩住陣勢之后,馬上同這兩位將軍接洽,用大量的金幣,策反了他們。
所以,當楊瀚率領著白素的近衛軍團抵達他們都城附近時,面對的就是這樣的局面:曾經的敗者正在耀武揚武,曾經的勝者成了過街老鼠,而元老院卻在詭異地保持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