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瀚大驚:“你……你怎么在這兒?”
大甜撅了撅嘴兒,有些幽怨地道:“大王剛登基,人家就侍候大王了。可足足五年了,大王都不曾臨幸人家。青女王主政咸陽宮后,就把到了25歲的老宮女,都釋還歸家了。小甜還差一歲,明年也要出宮呢。”
楊瀚沉聲道:“這里既是秦都咸陽,你怎么會在這里?”
大甜甜甜一笑:“人家跟著七七小姐來的呀。七七小姐把我安排進六曲樓徐公子的隊伍中,就跟著大王您,一起進了秦地。”
大甜伸出手指,描了描楊瀚的眉:“大王突然失蹤的時候,人家很傷心呢,畢竟侍候大王這么久了,現在見到大王無恙,甜兒真的很高興。”
楊瀚的心不斷地沉了下去:“七七小姐?你……是徐諾的人?一直都是徐諾的人?”
大甜吃吃地笑了起來,調皮地向他眨眨眼:“是呀,頭一年,被大王你找借口轟走的的那兩位女官,只是擺在明面兒上的,七七小姐安排的人,哪兒那么容易就暴露自己呀。”
楊瀚閉了閉眼:“我現在,落在徐諾手上了?”
“嗯!”
大甜連連點頭:“你放心,三公院、六曲樓,都不知道大王您回來了呢,他們的人也沒看到你,所以,你不用擔心!”
楊瀚不是擔心,而是驚心,徐諾在自己身邊安排的人竟然如此之深?
這女人一向野心勃勃,自己落到她手上,她會做些什么?楊瀚想不出徐諾會做什么,唯因如此,心中反而更加恐懼。
大甜返身從榻邊拿起一盒藥膏,藥泥是黑色的,但散發的藥香味兒很好聞。
大甜道:“大王,你別亂動啊,你一頭撞在樹上了,不但頭上撞了好大一個包,臉上、身上也刮傷了許多地方,你看你額頭,別動,我給你摸點藥兒,免得破了香,就不夠英俊了。”
大甜蘸了藥泥,就用指肚輕柔地往楊瀚額頭抹,乍一觸及肌膚先是一疼,繼而卻傳來清涼的感覺。
楊瀚試著動了下身子,被綁得死死的,根本翻不了身。
大甜一邊專注地給他涂抹著額頭,一邊道:“大王別亂動啊,你身上我已經抹好藥泥了。”
楊瀚這才察覺,被單下邊,自己……貌似是光著的?
看到楊瀚怪異的眼神兒,大甜道:“人家給你脫衣服就費了好大的勁兒,怎么給你穿吶,擦到傷口怎么辦?”
她說著,聲音放低了些,嘟囔道:“人家又不是沒看過,就是以前沒看這么清楚罷了……”
說到這兒,自己臉先紅了。大甜也是憋的久了,而且和楊瀚很熟悉、非常熟悉,又知道楊瀚性子很隨和,還有些不忿自己在他身邊晃了那么久,他居然從沒打過自己的主意,這簡直比打自己主意更羞恥啊!
所以,現在他落到自己手上,不免有些調侃的意味,但是只大著膽子說了半句,終究還是難掩羞澀。
這時,外間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我回來了,他醒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