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夜,總是姍姍來遲。
喧囂的夏夜,寧靜顯得更加可貴。在一家普通的小餐館中,一位少年正享受著這可貴的寧靜。
這位少年叫簡捷,是一個正在上高二的學生。長相雖不出眾卻很干凈,凌亂的碎發下一雙精致的小眼睛,顯得他與世無爭。他在這家小店打零工,說是勤工儉學,其實就是打發無聊的生活,順便掙點錢花。
不一會,客人就都走光了。店里只剩下簡捷和老板那個胖兒子。他名叫朱寶,和簡捷年紀差不多,卻足足比簡捷胖了好幾圈。這時,店里那個年邁的時鐘抖著喉嚨敲了九下。
“總算下班嘍,”簡捷伸了一個懶腰,“回家了。”他一邊對朱寶告別,一邊收拾東西。這時,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走了進來,坐在了離門最近的椅子上。他的圍巾和鴨舌帽嚴嚴實實地擋住他的臉,二人看不清他的相貌,但是感覺他不是什么正常的人,因為他居然在炎炎夏日穿的像過冬一樣。
“先生,我們打烊了。”朱寶搶先說。那個男人沒有理他,而是一直盯著準備回家的簡捷。簡捷發現他在看自己,慌忙說:“先生,我們要關門了。”
風衣男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黑皮小本,打開看了看,又看了看簡捷,冷冷地說:“沒錯,就是你……”
朱寶的脾氣有一些暴躁,“快!走!有病啊!”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向風衣男那準備轟他走,可就在要接觸到那個男人的時候,男人突然在他的視野中消失了,等朱寶回過神,風衣男已經站到了他的背后,他在朱寶后脖頸輕輕地敲了一下,“怎么回事……”朱寶的話還沒說完,就全身癱軟的倒在了地上。男人彎下腰,把戴著銀色指環的食指按在老板兒子的后腦勺上,當手指離開時,簡捷清楚地看見手指帶出了一條金色的細線。
簡捷在柜臺上看見了這一幕,在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好像穿越到了二次元,超級賽亞人之類的。不會吧,這種事怎么可能會發生在我身上,簡捷不禁的想到。沒時間想了!風衣男已經一步一步的逼近了,“你想干什么,喂!”簡捷隨手拿起身旁的啤酒瓶,準備迎擊。
“我來拯救你,”風衣男繼續向前走,“拯救你這個即將消逝的生命。”
“啊?!”簡捷覺得他這話有點別扭,“別開玩……”簡捷被風衣男用單手按在了墻上,簡捷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沖擊疼得要命,這時他看見了風衣男被壓在鴨舌帽下那銀色的發絲以及淡藍色的眼睛。
“你……是誰?到底想干什么?”簡捷被掐的喘不過氣,情急之下,用手里的啤酒瓶砸向了風衣男,風衣男眼角一瞥,用另一只手擋下了酒瓶,酒瓶摔在柜臺上,碎片崩得到處都是,“不是說了嗎,我是來拯救你的,”他的聲音依舊冰冷,“我來回收你身上的‘雜質’。”
“雜志?想看雜志去報刊亭買啊,混蛋!”簡捷氣憤地喊著,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掙脫,但這個家伙的力氣大得驚人,掙扎似乎是徒勞的。
“還沒察覺嗎,真是個遲鈍的家伙。‘雜質’也許會馬上具現化呢……”他一邊說一邊從桌子上拿起了記賬用的圓珠筆。
“你干什么……喂!喂!!喂!!”風衣男突然將圓珠筆的筆尖扎向了簡捷的眼睛!
圓珠筆爆裂的聲音在空曠的小店內回蕩。
圓珠筆深深地嵌入墻壁,一些發絲飄落了下來,而簡捷的脖子歪向一邊,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過了圓珠筆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