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確實不太擅長使用計謀,”路易說:“我只喜歡將所有事情都盡可能地安排得妥妥當當。”
“也許你的將軍和大臣喜歡你就是因為這個,”提奧德里克說,“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你是我見到的最不在乎錢財,最不看重享受的人。”
“我以為我已經是法蘭西的國王了,”路易說:“我還有好幾個王室夫人呢。”
“是啊,誰不羨慕,就連我也知道現在巴黎最美的夫人只有凡爾賽的蒙特斯潘夫人。”提奧德里克調侃道:“不過你真不打算冊封你的小兒子?”
“這要看蒙特斯潘夫人做事是否合乎我的心意,”路易說,頂了頂他的王后:“我的兒子總是會被承認和冊封的,但他現在也還在襁褓里,所以我們不必太著急。”
“有時候你還真是殘酷無情。”提奧德里克移動士兵——它快要走到底了:“但要小心,被小看任何一個女人。”
路易抬起頭來瞥了一眼梵卓親王,他在密卷中有看到過提奧德里克二十幾歲就突然死去——那時候他不但年輕而且健康,很有可能與女人有關,王后,或是他的愛人,路易沒有說話,挪過一個騎士,吃掉了只差一步就能到達底線的士兵——它差點就能變為棋盤中除了國王之外的任何一人,大多都是王后——“所以我會將她所有的野心扼殺在搖籃里,但我也會十分公平,只要她能夠為我做事,我不會讓她雙手空空的。”
“但蒙特斯潘夫人一定會感到嫉妒,因為你對科隆納公爵夫人還有拉瓦里埃爾夫人都要比對她來得寬待。”
“瑪利和露易絲和她不同。”路易說:“你的生命比我悠長得多,見過的人也一定比我多得多,那么您肯定知道,有種人是天生壞種,他們似乎與生俱來就要作惡。”
“這樣評述一位女士,還是為您誕下了孩子的女士,略有些過分了。”提奧德里克說。
“瑪利.曼奇尼是我第一個愛上的女士,”路易說:“那時候我們都還年輕,她的愛情單純而又自私,我的愛情則幾乎湮沒在了當時的重重危機里,我必須承認她的愛情對我來說是種珍貴的安撫,但這種情感最終還是變了質,我欺騙了她,說了謊,讓她和我的孩子處在一個艱難而又危險的境地里,所以我偏向她,因為我知道我無法給她她所希望得到的東西。”
“至于拉瓦里埃爾夫人,她是奧爾良公爵夫人曾經的侍女,她并不是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女士,我不知道應該怎樣描述,不過那時候我確實十分厭惡那些不斷被大臣們推薦到王后與王太后的貴女,我可以說是任性了一次,沖動了一次,在她被允許挽著我的手臂出現的時候,我看著那些人,就在心中猜測,如果他們知道我寧愿要一個狼人做王室夫人,也不要他們的侄女或是外甥女,他們的表情會有多難看。”
“但您對拉瓦里埃爾夫人也有著一份歉疚之心。”
“她是個甘愿默默吃苦也不對我傾訴的人,我也許并不愛她,但我尊重她,她并不貪婪,所以哪怕她最后還是犯了一個錯誤,但先生,我還是給了她一個孩子,一處封地,她可以在那里和她的族人安然度日。”
“所以說,”路易接著說道:“這兩位女士,一個曾經被我愛過,一個曾經被我尊敬過,她們為我做事,就像是任何一個值得贊賞的大臣和將軍——而這位蒙特斯潘夫人呢?”他停頓了一下:“她很幸運,她有兩個深得我心的父親,我也正需要一雙為我戴上紅手套的手——既然她為此不惜殺死自己的丈夫,陷害科隆納公爵夫人,無情地利用自己的養父與親生父親,那么我就遂她的心愿。”路易平靜地說。
“那么她和您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