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空多藍啊。”路易說,換來弟弟的一瞥,當然夏爾在法語中有天藍色或是藍天的意思,但在英語中就是查理,在西班牙語中就是卡洛斯,路易給次子這個名字當然不是因為卡洛斯二世,最大的可能應該是卡洛斯二世,當然,你也可以稱他為:托上帝的洪福,神圣羅馬帝國哈布斯堡王朝皇帝查理五世,尼德蘭君主,德意志國王,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首位國王卡洛斯一世,十六世紀歐洲最強大的君王,西班牙盛世的締造者與維持者。
“卡洛斯二世,還有利奧波德一世聽了要氣死。”奧爾良公爵說。
“那我們能省下多少事兒啊。”國王感嘆道,奧爾良公爵忍不住大笑:“這樣您的將軍和士兵倒要埋怨他們了,因為他們沒了建工立業的機會。”
“你說對,”路易說:“戰爭殘酷,但底層的平民要發家出身,也只有通過這一途徑,”他淡淡地說道:“就算是初級學校出來的畢業生,也要先給我到軍隊和警備系統里去做事。”
“他們都是一些好小伙子。”
“被吊在城墻上的更多。”路易說,這也是貧寒子弟的一個問題,他們太容易被收買了,希望他們能夠盡快意識到,國王為什么要費心費力的普及教育呢?還不是因為需要充足到可以接受一定損耗的人手?
但就算有聰明人能夠看得出來,他也只會更謹慎小心,更忠誠,而不是膽怯地避讓,畢竟在他們面前,有著太多顯赫的前輩了——在大會戰結束之后,國王又設法提拔了一批法律人士和低級官員,與之前逐漸成為穿袍貴族的“監察官”階層不同,他們的位置并不固定,經常變換,上下只在國王與其親信的一念之間。像是這樣的人,他們的前程地位全在國王手中,命運難卜,只有俸金沒有封地和莊園,也不會是聯姻的好對象,自然而然形成了另一個階層,大略與柯爾貝爾麾下那群以錢財開道的銀行家、商人與工廠業主相近。
不過這些人在這間房間里你是看不到的,親眼見證王后生產的人中甚至連穿袍貴族也很少見,大多都是常見的持劍貴族,他們的家族歷史有些甚至超過了波旁,他們見到奧爾良公爵親親熱熱地直接坐在國王的椅子扶手上和他說話,眼中不禁充滿了嫉妒——別說這種事兒有習慣的時候,國王的權力越大,追逐他的人就越多,別說奧爾良公爵,就連王后特蕾莎他們也敢拉下去。
只是這可能只有十來尺的距離,一些人一輩子也跨不過去。
路易根本不會在乎他們怎么想,他瞥了一眼擠在房間另一端的達官貴人,吩咐邦唐送冰蜂蜜水上來,一邊也請蒙特斯潘夫人去詢問王后的生產情況如何——是的,王室夫人既然領了王室的俸祿,也就要為王室做事,在貴女們多半都在王后寢室目睹王后生產的時候,她就負責起了兩者的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