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回去告訴國王,”圣西蒙公爵說:“我們還是不要相互打攪了。”
“那么您的孩子呢?”旺多姆公爵說:“雖然他現在還很小。”
圣西蒙公爵固然老邁,但他的妻子到還很年輕,他的兒子令人驚奇的小——他是75年生的,還是個蹣跚學步的嬰孩。
“他或許會抱怨,”圣西蒙公爵說:“但我想我可能聽不到了。”
“那么我就直截了當地說了,”旺多姆公爵道:“只怕事情沒那么簡單,先生,您猜國王為什么突然想要來這么一場大巡游?”
“他在展示,力量,或是魅力什么的。”圣西蒙公爵嘆息著說:“我的兒子還很小,但別人的孩子可不小了,他們都是年輕人,權勢、愛情與錢財都能讓他們動搖,一旦這些年輕人跟著國王跑去了巴黎,凡爾賽,老家伙們再堅持又有什么用呢?天知道會不會再跑出來個洛林公爵。”
“所以有人想要阻撓這次大巡游,而您知道了卻依然保持沉默。”旺多姆公爵說:“您預備著看著國王去死嗎?”
“不至于,”圣西蒙公爵平靜地道:“您也說只是阻撓。”
“當初他們怎么對您說的?他們是不是說只希望讓路易十三小小的吃上一頓苦頭?”旺多姆公爵露出了譏諷的神色:“您怎么會如此狂妄?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太陽王的光芒有多么耀眼,他的敵人就有多么陰暗,他們嫉妒他,憎恨他,用盡了手段想讓他隕落……”
“我有點不明白。”圣西蒙公爵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先生,您也吃過路易十三和黎塞留的不少苦頭,但看您現在的話,您倒是挺愛您這個侄子的。您也知道他在做什么吧,他有意剝奪所有貴族的領地和天生的權力,他要求他們臣服在他的腳下,充作犬馬,他自詡太陽王,也許正是因為太陽只有那么一顆——他甚至不屑于星辰和云朵的襯托,所有人都是他的仆人和奴隸,您也是,您的子孫也是,您們失去了領地,您們的爵位就像是空氣中的泡沫,與那些徒有虛名就沾沾自喜不已的鄉巴佬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