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扎然主教算是引燃了他心中的野心種子,但把它催發出來的還是路易十四。
“怎么了?”路易問道。
“沒什么。陛下。”以拉略說:“那時候我們多么年輕啊。”
“難道我們現在就很老了嗎?”雖然已經有了不止一個孫輩,路易可從來沒覺得自己正在衰老,他依然精力充沛,思維敏銳,也許是因為隨著時間的流逝,加在他身上的束縛越來越少,他如今反而比才即位時隨心所欲,輕松愉悅。
“也許是因為已經看到了道路的盡頭吧。”以拉略說:“陛下,您還是那樣精力旺盛,我卻覺得像是走了很長一段時間。”
“我曾經十分魯莽。”路易回憶了一下,如果是現在的他,會不會一意孤行地攻打佛蘭德爾甚至荷蘭?
還是會的,時間能夠改變的東西很多,性格卻不在其中。
“你看到了我們即將抵達的終點,”路易又問道:“但您看到我們是如何到達的嗎?”
“就因為我看到了一些。”以拉略不由得露出一個與有榮焉的笑容來:“陛下,我作為亞歷山大八世的特使,是受人委托,來與您做談判前的節略的。”
“那么就說說吧,是誰想要與我談判,不會是默罕默德四世吧。”
“默罕默德四世是有心無力了,”以拉略說:“想要與您談判的是,查理二世與利奧波德一世。”
“赫,兩位大人,”路易笑道:“我們正預備打仗呢。”
“正是如此,”以拉略正色道:“他們不想與您打仗。”
“理由?”
“您要聽冠冕堂皇的還是真實的。”
“都說說。”
“冠冕堂皇的就是他們深感于您對上帝的熱愛與對教會的忠誠,不愿意在您與異教徒作戰,奪回天主教徒的城市時與您作戰。”
“說的好像默罕默德四世的到來與他們毫無關系似的。”路易嘀咕道。
“真實的說法是,查理二世沮喪于海上的失敗,而利奧波德一世……他那里的情況不如他預期的那樣好,”與法蘭西唯一的國王不同,作為神圣羅馬帝國的皇帝,利奧波德一世的冠冕其中最大的成分是榮譽與名頭,論起戰力,他就只是奧地利大公。他之前雖然說動了選帝侯們,但無論是籌集軍費,還是招募士兵的時間都是相當漫長,過程也是起伏不定,難以預測的,如果在這個階段,法國在左支右絀的時候露出了破綻,那些饑餓的狼群必然會一擁而上。
問題是沒有。